陆谏没点头也没摇头,薄唇清淡道:“他最不该的,是来京城。”
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此刻的顾经知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疼痛还是促使他呜咽出声,整个场面,唯有他的声调格外响亮,也格外听着渗人。
“记得,往后你若是再敢来长公主府,我见一次,就拔你一颗牙。”
之后陆谏再未多说一句,抬了步子从顾经知的身上跨过去,在路过张妤,稍顿了下,但也仅仅只是片刻。
言清磨磨蹭蹭的,叹着气跟着追上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张鸣成赶忙招呼了自己带来的两个小人,将顾经知扶起来。
这会顾经知嘴里都是血,连带着他污秽的脸,十分难看,与张鸣成的脸色有的一比。
他让下人将顾经知扶下去,对着张妤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经知怎么会得罪陆世子的?!”
张妤这会没什么心情应付张鸣成:“什么事?您方才自己不是说了嘛,还问我,不就是刚才您看见的事,还能有什么。”
今日见顾经知本就糟心,这会又发生了这件事,更没什么心情。
她这般不轻不重的话,让张鸣成有些窝气,“你这说的什么话呢,经知都这般了,你还说风凉话!”
瞧这说话的语气,跟顾经知才是他儿子似的。
现下看他一脸血,倒觉得痛快:“您放心,死不了,掉颗牙的事罢了。”
说完转身走了,留下瞅着她背影的张鸣成一脸懵。
近些年张妤脾气太好了,他都快忘了之前她性子不好的事。
张妤这会不光心情不佳,连心思也乱的很,所以没顾得上张鸣成怎么想的。
直到现在,她脑子想的,还是方才陆谏离开时的眼神,心头不安生。
说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安的感觉了。
这种不安,让她总觉得事情不止如此简单。
张妤有些心烦的回了院子。
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陈嬷嬷正在给她收拾屋子。
这几年陈嬷嬷身子不好,张妤特意让她多休息,平日里的事也不许她多干了,大有颐养天年的意思。
但陈嬷嬷是个闲不住的,总是时不时的,帮着给她收拾屋子。
不过今日,倒是让张妤分了些心神:“嬷嬷,不是说了不让您动了嘛,您怎么还干着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