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惕摸了摸鼻头,摇头:“没想到,你这位姐姐,胆子可真不小。”
陆谏这会松了全身力道,懒散的靠在太师椅上,身子随着椅子晃动,视线随着摇摆的细柳条飘忽:“我说了,没事少惹她。”
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暗带警告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毕惕满脸嬉笑,拱手应声,心里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他到底对这位继姐存着什么心思。
这既然厌恶,却不让打不让骂,现今连吓都不让了。
毕惕叹息。
余光瞅见旁边仍旧哆嗦跪着的几个戏子,正要开口出气时,被陆谏打断:“你们几个,上台继续唱。”
他这会心情不若方才阴霾,所以语气还算和善。
班主却吓的一哆嗦。
随后意识到这位主是打算放他们一马,急忙磕头应声:“小的遵命,这就去,还请两位主子稍等片刻。”
赶忙拉着另四个戏子重新上台了,那动作快的,生怕这人后悔似的。
鼓声起,戏腔出,只是这一次,“富家子”规矩了很多,那“女花魁”却没方才刚烈了。
毕惕当然不会驳陆谏的面子,这会只得老老实实的看。
心里感慨,与这厮相处十几年,他到今还是摸不清他的阴晴不定,真是令人悲戚啊。
正自我悲春伤秋的毕惕摇着扇子,那故作的表情便是陆谏都不忍多瞧,他收回视线,重新将桌边的玉珠拿了起来。
没磨两下,被毕惕瞧见,轻啧出声:“那江老儿要是知道自家的传家宝到你手里,就跟个弹丸似的,只能用来砸鸟,怕是能气得再昏倒一次。”
“我看你这是羡慕,”陆谏没看他,倒是把玉珠往他眼前一塞,“不过你要是真想要,就明说。”
毕惕有些激动:“我说了你就给我?”
陆谏露了个清浅的笑:“做梦。”
毕惕激动的脸瞬时僵了。
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气愤的一收扇子,哼声转过脸:“鬼才想要。”
心里却完全不是这般想的。
那对玉珠是有些来历的,在两天前,它还是江家的传家宝。
作为富贾一方的江家,对于他家的传家宝,众人纷纷好奇不已。
有关于这江家传家宝的事,毕惕也听过不少次了。
江小宝跟他们这群京城子弟混的熟,他又是个嘴没把门的,关于这对玉珠的事,他都不知听了多少次了。
说是这对玉珠是前朝传下来的,极为传神。
传说有其返老还童,起死回生的功效。
当然这些只是传闻,更多的却没有了。
听闻当年江家老太爷还在扬州的时候,耗费了大半个家业,才将这对玉珠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