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凭倒很热情:“此处我倒是熟,妹妹想去哪儿?弓箭场上好似有比赛来着,妹妹可要去看一看?”
其实这里箫兰因来过几次,还算熟悉,但从未见过元氏兄弟便是了,她大概扫了一眼元凭还算修长却孱弱的体型,白斩鸡似的,与这军营中的儿郎极不相符。
箫兰因素来是觉得他们两兄弟娘里娘气,不大喜欢。
但此处是端王的地盘,他们又是少主,面对不合时宜的热情,她点了点头,跟着元凭走。
路过那名被殴打的兵士时,箫兰因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元毓仍不厌其烦地将棍子砸在那人身上,他早已趴在地面上,胸膛上下起伏,黄牛一般地喘着粗气。
似乎是察觉她的目光,他忽然抬起头颅,目光与她对了个正着。
野性、深邃、灼灼发亮,似乎生着一团不甘的火光,狼崽子似的,但她蹙眉再看,他却垂下了眼睫,闷闷地承受着毒打,死灰沉静。
箫兰因边走边问:“他是谁,竟值得你们两兄弟一道教训。”
元凭回头扫了一眼,不屑道:“家中奴才,胆大妄为,随手教训罢了,妹妹见笑了。”
奴才?
奴籍怎能为军官?
但箫兰因不好再问,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箫兰因和元凭走过,并未发现,身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注视着她。
元毓“啪”地将手中军棍丢下,行至秦渊身前,捏着他的下巴,半拖半拽将他拉了起来:“狗奴才,瞧什么瞧?这也是你能看的?”
秦渊垂眸,沉默着。
元毓一耳光扫在他面颊上,本就染着血痕的面颊顿时肿了起来。
秦渊面无表情地注视元毓,听他咬牙切齿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看什么?
看那位漂亮的女郎么?
她极美的,火一样明艳又恣意。
疼痛使秦渊听不全元毓的话,也未来得及多想,便无力地合上了眼。
意识全失前,秦渊听见元毓的声音:“呸,晦气。”
“下命下去,谁也不得替他医治!违者罚军棍!”
“我倒要看看,看他活不活得过来!有没有命做他的将军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