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就叫你郝哥了。&rdo;那&ldo;小姐&rdo;嗲声柔情地说道。
彼此认识之后,&ldo;小姐&rdo;看看梁梦一,说道:&ldo;你喜欢唱歌吗?想唱什么,我给你找。&rdo;
在这种气氛之下,经&ldo;小姐&rdo;这么一说,梁梦一还真觉得嗓子有点痒了。可是唱什么呢?唱流行歌曲吧,他还真的不怎么会,再说,即使会点,他也不想唱,他要来点高雅的,别具一格的,他要在&ldo;小姐&rdo;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不俗之处。于是想了想,说道:&ldo;唱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吧!不知道碟里能不能有。&rdo;
梁梦一记不得是在多少年前,是在什么地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的。他只记得,就是那第一次,它那优美的曲调,诗一般的意境,就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的记忆力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只听了一遍,就能过耳不忘。那以后,多少年来,他多少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林阴小道上,一边散步,一边仰望星空,哼唱这首歌。于是那星空下的静夜,静夜里的花园,花园里的小河儿,小河儿边相依的恋人……这一切美好的超凡脱俗的诗情画意般的境界就展现在他的眼前,于是他就暂时忘掉了生活中的种种烦恼。
&ldo;小姐&rdo;在碟盘里找了一会儿,还真有这首歌。梁梦一很高兴。可是,待他一唱上才发现,自己平时唱的和碟里唱的,在节奏上竟有很大的区别,唱了几句总是不合拍。本来是想露一手的,结果却搞砸了。没办法,他只好遗憾地放下麦克风,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般的顾客在这种环境里,往往一坐下来便会动手动脚的。可今天的这一位,到目前为止,连和她拉拉手的动作还不曾有过。这使得&ldo;小姐&rdo;对梁梦一有点另眼看待,觉得这个人比较正派,多少有点好感。为了让梁梦一高兴一些,也为了自己能尽到责任,以便心安理得地拿小费,&ldo;小姐&rdo;又对梁梦一说:&ldo;歌儿不唱了,咱们跳个舞吧。&rdo;
&ldo;可我不会跳哇。&rdo;梁梦一嘴里说不会跳,却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ldo;没关系,我带你,你就跟着我的脚步走就行了。&rdo;说罢,&ldo;小姐&rdo;就调出了一支舞曲,两个人就在屋地当中跳了起来。
梁梦一没说假话,他真的不会跳舞。此时,他只是拉着&ldo;小姐&rdo;的手,脚在地上机械地动着,动作笨拙而僵硬。即使这样,就已经让他感到非常满足了。
梁梦一虽然不会跳舞,却自觉得是个文明程度很高的人。在和&ldo;小姐&rdo;面对面的时候,他总是稍稍地侧着脸,以免正对着对方,口气熏人;他觉得在跳舞的时候,应该适当地说点什么,这样可以冲淡过分沉默所带来的心理上的不适感觉。于是他就跳舞而谈论跳舞,感而慨之地说道:
&ldo;跳舞真是一项高雅的社交活动啊!它的好处就在于,男女双方既有身体的局部接触,却又不越雷池;既有情感上的交流,又不会受到谴责;两个人既不合二为一,又不一分为二,不即不离,就像放在嘴边的一个果子,既不吃下去,又不扔掉它,只在那儿吊着胃口,感觉真是美妙极了。所以说,跳舞是男女交往上的一个最佳平衡点。&rdo;
&ldo;听你这么一说,你一定是经常跳舞了,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rdo;
梁梦一看到&ldo;小姐&rdo;很欣赏他的一番议论,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嘴上却说:&ldo;你看我这脚步,像经常跳舞的人吗?&rdo;
梁梦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在想:别看我不会跳,但在理论上还是有些见解的。
&ldo;小姐&rdo;觉得梁梦一说得也是实话,他的步伐实在是太笨拙了,于是微微地笑了一下,算是对梁梦一说的话默认了。
梁梦一又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ldo;我很欣赏跳舞这项活动,可我却享受不到那种美好的感觉啊。&rdo;
&ldo;那为什么呢?&rdo;&ldo;小姐&rdo;好奇地问道。
&ldo;因为我的自然条件不好。一般说来,跳舞的一对,男的都要比女的高。我的个子矮,所以不适合跳舞。&rdo;
&ldo;小姐&rdo;很认真地说:&ldo;你长得也不算太矮呀,至少不比我矮。&rdo;
&ldo;可我也不比你高哇!一般来说,男舞伴应比女舞伴高出半头,男女之间,女的仰视,男的俯看,这才是最佳的男女组合。‐‐这样说起来,我好像是个完美主义者似的……&rdo;
梁梦一不说话的时候就跳不好,一说话就连跟着走都跟不好了,有几次竟然踩了&ldo;小姐&rdo;的脚。如此一来,也自觉得跳得没趣儿,就对&ldo;小姐&rdo;说:&ldo;来吧,咱们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rdo;
说话的工夫,梁梦一一回头,见老刘正色迷迷地搂着&ldo;小姐&rdo;笑呢。一见梁梦一瞅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不一会儿就领着&ldo;小姐&rdo;出去了。梁梦一猜想他们一定是去大厅了,那里没人,黑乎乎的,省着在这儿难为情。
在老刘自寻方便的同时,也给梁梦一他们创造了方便。尽管他现在还不想做什么过格的事,但有条件不做和想做而没有条件是两码事。所以,见老刘一走,梁梦一的心里就感到非常地惬意。
屋里只剩下梁梦一和&ldo;小姐&rdo;两个人了。这时,&ldo;小姐&rdo;一手扶着梁梦一的肩,一手用牙签在果盘里扎起一个红红的圆圆的梁梦一叫不上名字的小水果,恭恭敬敬地送到他的嘴边。如此亲昵而殷勤地侍候,梁梦一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他感到很满足,他宁肯自己的两只手闲着,张着嘴,欣然地接受这种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