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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放下电话对梁梦一道：&ldo;好了，说好了。&rdo;

梁梦一自然非常高兴，对姜主任的热情相助更是心存感激。

十一点刚过，几个人就来到了&ldo;乡情村菜馆&rdo;。

纪副局长的到来，使梁梦一感到特别的满意，这标志着他的交往层次上了一个新台阶。

在别人的礼让之下，姜主任和纪副局长两个人又挨着坐在一起了。

这姜主任和纪副局长原本都是无兹市的土著居民，两个人年龄相当，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有过恋爱经历，因为家里反对，未能终成眷属。几年过去，当两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之后，碰巧两个人又到了一个工作单位。两个人虽然都没有什么过格的行为，但旧情犹在，一唱一和，有点精神夫妻的感觉。别人对此都有所了解，所以，愿意讨好他们的人，就设法创造让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席间，梁梦一少不得要说些&ldo;感谢余爱梅帮忙打字&rdo;之类的话。但大家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或者说是找个借口，使请客这件事变得名正言顺。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和纪副局长、姜主任等人拉拉关系，套套近乎而已。

余爱梅回谢之后说道：&ldo;梁哥的文笔真是不错的，字写得也好。&rdo;

许莓香也附和道：&ldo;都说梁哥有才嘛。&rdo;

梁梦一听了这话心里高兴和满足，但嘴上却谦虚地笑道：&ldo;不敢当，不敢当。&rdo;

话说到这里，酒已半酣，见有纪副局长和几位女士在场，梁梦一就有意要卖弄卖弄。于是就有些牵强地说道：&ldo;别说没什么才，就是有点才，对有的人来说，也未必就是好事。&lso;象以齿毖，膏以明蒸。&rso;事物都是两方面的。&rdo;

听梁梦一说出一句既像成语又像典故的话，别人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唯有这许莓香，自以为是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觉得不应该被梁梦一的话给懵住，就想问个究竟，一来想看看梁梦一能否解释得通，二来也想自己增加点知识。于是就问道：&ldo;梁哥方才说的那句话，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呢。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让我们也长点知识。&rdo;

许莓香这句话正是梁梦一所希望听到的。于是他就抖擞精神，亦庄亦谐、半文半白地回答道：&ldo;象者大象也，齿者牙齿也。大象身上什么最值钱？是它的牙齿，同时也正因为它的牙齿值钱才使它丧命。这是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有着辩证法的观点。&lso;膏以明蒸&rso;解释起来要费点口舌，但意思是一样的，说的都是同一个道理。&rdo;

许莓香听罢，连连点头，说道：&ldo;梁哥果然是有学问哪。&rdo;

听了许莓香的话，梁梦一既高兴又有点伤感。高兴的是，得到了许莓香这样年轻漂亮而又有些学识的女士的赞赏，又有纪副局长、姜主任和余爱梅在场，也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伤感的是，自己纵然有点学问又有什么用呢？像自己这种人，没什么心计，却又自以为有点才，心高气傲，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当回事，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愿意做，工作随便，不思进龋这种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等到岁数大了，什么都明白了，也什么都晚了，于是由自负而为自卑，由无所用心而为无地自容……

姜主任瞅瞅梁梦一和许莓香，嚷道：&ldo;什么象啦牙啦的，说完没？说完了喝酒。&rdo;

方才，纪副局长也注意听了梁梦一对那句话的解释，觉得那句话还真有点道理，这会儿也插言道：&ldo;别看梦一平时不怎么爱说，肚子里还真有点东西呢。&rdo;

姜主任也接过话茬儿说道：&ldo;这就叫有内秀。&rdo;说完这一句，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转而说道：&ldo;哎，我说梦一，这回竞聘中层干部，你也竞一下子呗。&rdo;

&ldo;竞聘中层干部？&rdo;

没等梁梦一说什么，姜主任又转过脸朝纪副局长问道：&ldo;中层竞聘是真的了呗？&rdo;

纪副局长显出不容置疑的神情说道：&ldo;你这话说的，那不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方案都报到市里去了。又增设一个法规宣导科，全称是法规宣导暨行政复议科。原来九个科室，现在是十个了。&rdo;

姜主任微微皱眉道：&ldo;原有岗位上都有人，谁还好意思公开去竞争呢？&rdo;

纪副局长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巴‐‐&ldo;都打乱之后再竞聘，原有岗位上的人也可以竞聘别的岗位……估计新增设的岗位竞争的人会多一点。&rdo;

庄正手一摆道：&ldo;别管怎么说，最终还得领导一句话，别的都是走形式。&rdo;

许莓香也不甘寂寞，说道：&ldo;这帮中层干部都是局长手中的纸牌，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呗。&rdo;

你一言他一语，议论纷纷。

大家都明白，庄正说的领导和许莓香说的局长，指的都是局里的&ldo;一把手&rdo;顾局长。

纪副局长毕竟是局级领导，总有点组织原则，不便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什么，端起酒杯道：&ldo;来来来，喝酒，喝酒。&rdo;

梁梦一和余爱梅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谈论此事，始终保持沉默。但梁梦一的心里却很不平静，方才姜主任说的让他也参加竞聘中层干部的话，如同空谷足音一般回荡在他的耳际，在他的心里激荡起层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