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慕容雪福了福。
慕容雪晋为婕妤的消息一早就传进府内,他心中暗喜,便来太后宫中探询详情。惠王爷看了看她,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女人与女孩果真不同,女孩子一旦有了男人的怜爱与滋润,眼里便风情万种,肤质白里透红,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真是别有风韵。他赞许地点点头,“现如今你是皇上的枕边人了,也不必太多礼,你无父无母,太后与我便是你的娘家人啦。”
慕容雪听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自已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都已经到了爹不疼娘不爱,预备自生自灭在宫中的程度了,却平白有了这些当朝最权贵的皇亲贵戚,甚至是天子来怜惜自己,心里既惶恐又感动得一塌糊涂,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雪儿,已将他们视为亲人,虽然知道自己身份悬殊,但那种认同感是真心实意的。
“王爷的再遇之恩,雪儿没齿难忘。”此时也顾不得娘娘身份,盈盈跪拜。
太后见此,知她是一个懂得进退与感恩的人,伸手将她扶起,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惠王爷又说道,“如今你也算得是李家的媳妇了,哪有媳妇不向着自家人的道理?皇上事务繁杂,你现在虽只是个婕妤,但迄今为止,当朝皇上能在一天之内连封同一个刚刚服侍过的人,你还是第一个。皇上破这个例,足见他对你的恩宠。”
“只怕也只能是升到这儿了。”太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与王爷对视一眼,母子二人心中昭然。
“这也是一种保护,更见得皇上对你的一片心。雪儿,你要知道,份位高不见得就得意。如果你得宠,在宫里说话比那些贵妃都值当。”惠王爷沉吟片刻后,意味深长地说。
如今二圣同朝,天后的专横独断,早有许多老臣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又说不得,这李家的江山只怕难保不会落入武氏手中。早些年,天后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后宫,宫中妃嫔但凡皇上稍有宠幸,都没一个能落得好下场。如果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得了手,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是不敢的。皇上也从最初的痴迷执念慢慢转化成畏惧与依赖,当这一切成为一种习惯,以至后宫凋零,谈后色变。
但为了后宫不至太过难看,妃嫔之位倒是该有的人数都有了,该封的都封着,至于是否空房,个中辛酸只能各自品享了。后宫后位独大,众妃却不敢争宠,也就没什么可斗的,倒也相安无事。只这近几年来武氏将目光投向前殿,开始参政议政,其野心鸿志昭然若揭。历来女人不得干政,她不但干政了,还直接上朝了,将祖训丢得干干净净。
人的精力总是有余,既关心了朝政,对后宫自是不再放在眼里,也没了兴趣,只要没闹得出格,皇后便也无暇顾及。与整个江山比起来,区区一个后宫实在不能满足武氏的欲壑。何况近年来皇上年事渐长,龙体欠安,对房事也不甚上心,在后宫众嫔中虽较前些年有些松懈,偶有临幸,皇后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不太计较这些后宫琐事。
但纵是如此,后宫中也各位亲历过皇后手腕的众妃嫔也是小心翼翼,低调行事,免得过于招人。这是个吃人的地方,以慕容雪的单纯受宠,只怕三下五除二连个骨头都未必能剩得下。
可这个中曲折又岂是刚入宫的雪儿能够了解的?当下王爷也无法与她解释这其中的门道,如今慕容雪已是皇上的女人,自己又是王爷,虽是在太后宫中,却也不便有太多接触。哪个人在后宫不是炼出的百毒不侵,自己已尽力,造化与否就要看她自己了。
当下闲聊了几句便起身要走了,临走前又回头说了一句,“雪儿,
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惠王爷从太后宫里出来,寻思着是否去见见皇上,正遇上李哲远远走来,步履匆忙。
“哲儿。”王爷与他打了个招呼,将他招到跟前。
“见过王叔。”李哲对这个王叔心里有几分的敬重,且不说当今太后是他的亲娘,自小王叔对他与李贤是疼爱有加,虽说在太子事件上,旁人不知,他却是很清楚里知道这位王叔在后面起着很大的推动作用,但他一点也不恨他,因为皇兄比他年长这是事实,何况这件事,的确是为李家着想。当然,嘴不能说,心里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此匆忙,你这是要去哪?”
李哲自是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几日不见婉儿,心中甚是思念,只说是要进宫见母后。
“若没什么大事,咱们叔侄俩叙叙可好?”
“王叔开口,自是奉陪。”想来自王叔站了阵营之后,私下里叔侄俩倒真的疏远了不少。
二人出宫同去了惠王府。
刚入府,就听得一位女子从府内迎出,“王爷回来啦。”
李哲定睛一看,这女子好生面熟,细一思量,不是那茶楼三女之一又是谁。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上她。那日茶楼一见,从未想过能与他们有缘,没想到两个进了宫,一个居然在王爷府内。
“这位是?”李哲在等着王爷的介绍。
“紫竹姑娘,见过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