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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第1页)

可谁知道呢,她脑袋一抽选了地铁,本来就还没好完的手,被北京的沙丁鱼地铁挤来挤去,她有点崩溃,手开始疼起来了。接着全身都疼,心脏也跟着疼,一抽一抽的。宋老师,是不是还喜欢她的姐姐啊?也是啊,她和祝舒雅,差的也是十万八千里。她什么也没有,可祝舒雅呢,陪着宋欲雪走过了大学那几年。她们在她每天生活的校园里恩爱过,想到就令她心酸。甚至有可能,她坐过的教室,那些桌椅,某一个角落里会用笔勾画着她俩的名字或者涂鸦,留下可爱的爱心或者誓言。天啊。祝随春不敢想下去,她换了别的东西想。为什么地铁这么多人呢?为什么她的手这么疼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内心的痛转嫁到身体上,她受不了了,她需要另外的慰藉,来自权威的慰藉。所以她转了目的地,去了北三医院。于皎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排队挂号。“下午回来吗?”于皎问,“我们打算出去吃烤鱼。”“我在三医院挂号呢,你们吃吧?”于皎怒:“你又咋了?我这就几个小时没看着你,你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祝随春无奈解释:“没。就上次那个手伤,有点疼,我再来看看。”“等会,你是不是得去挂骨科?”“不然呢?”祝随春无语,她一对上于皎就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大人了,“不挂骨科我挂啥?”“欸欸欸,你给我等着啊。你找找有没有姓岑的医生的,就找她。”祝随春眉头皱起,“你认识啊?”于皎在那头忙着把自己一堆化妆品摆出来,她挑挑拣拣,又回答,“哎,反正你就听我的呗,又不会咋地。我挂了啊,你给老娘在那等到起。”祝随春:???等于皎梳妆打扮,涂脂抹粉地来了以后,拽着祝随春往骨科医生那走,看了坐班的医生,祝随春终于知道自己朋友脑子里在想啥了。她几乎就是于皎的蛔虫,丫什么时候想吃饭拉屎她都清楚,更别提春心萌动了。祝随春打量着面前的医生,金丝框眼睛,马尾扎在脑后,一袭白大褂,听诊器挂在领口附近。禁欲又严谨的模样,怪不得于皎这小浪蹄子动心。她瞥了眼桌上的牌,写着,主治医生,岑漫。“岑医生!”于皎笑得可爱。岑漫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又是你?你得多衰,朋友都出事?”祝随春:……ok,还是个嘴毒的。“岑医生运气好,不如来救救我呗?”于皎丝毫不受影响。道具·祝·电灯泡·随春开始深刻反省:她怎么就没有于皎的本事把这骚话都说出口呢?她怎么就这么怂蛋呢。岑漫啧了一声,“我可不想废物回收。”她看向随春,“说吧,怎么了。”气氛剑拔弩张。祝随春:怎么办,宋老师,我想回家qaq祝随春的手没啥大碍,岑漫给她开了点外敷药,让她定时弄就成,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总共就十来分钟的事儿。祝随春这一看完就想走,她对一直待在医院可没有快感。倒是于皎,死命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有所动弹。祝随春甚至觉得,于皎可能为了把她留在这再给她手臂上来一重击。趁岑漫被人叫出门询问事情这点空档,于皎立刻弯腰低头凑在祝随春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走什么走,还是不是姐妹?”祝随春:……这种时候想起来我是你亲亲小姐妹啦?是不是还打算和我共同庆祝闺蜜节?想当初我被困卫生间,连环夺命call等你一张纸江湖救急时,你又在哪里呢?是在p城还是防空洞呢:)见祝随春不为所动的样子,于皎下了血本,一字一字地说,“一杯一点点。”祝随春挑眉,作势要起身,于皎瞥了眼外面,眼看岑漫就要回来,她狠下心,又把祝随春摁回原位,“两杯两杯!奶霜波霸随便加!”嘻嘻嘻。祝随春乖乖坐回位置。岑漫回来,见还是她俩,皱了皱眉:“还没走?”祝随春为了给姐妹打配合,做作演戏,扶着自己的右手皱着眉,于皎则成为了她的发言代理人,故作急切地说:“岑医生,你看,她还觉得不舒服呢。”岑漫似笑非笑,“是吗?我再看看?”她说完作势就要把祝随春的手臂拿过去看,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小棒槌。祝随春傻了眼,向于皎投射出求救信号。不行,姐妹可以死,老婆必须追。于皎不忍看,扭过头,就等着祝随春的惨叫。她在心里道歉,发誓今天以后要对祝小四加倍的好!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她挺好的。”于皎转过头,看着岑漫。岑漫扯了扯嘴角,“有病的是你吧于皎。无不无聊?”岑漫抬手看表,秒针从未停止走动,她已经浪费了好几分钟,“我在上班。别闹了。”“那你先答应周末和我吃饭!”于皎见缝插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病?”岑漫有些火大,那模样挺凶的,祝随春紧闭嘴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于皎的神色。她只感受到于皎拽着她离开的力道。等她俩都快走到门口了,后面又传来岑漫的声音,她说,“再说吧。等我消息。”上次她俩碰面后,于皎就问岑漫要了联系方式,还发了骚扰短信。祝随春和于皎一起回头,发现岑医生已经埋头开始专注自己的事情了。于皎还没死心,又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岑漫冷冷地抬眸看了一眼后,她就闭嘴了,终究是乖乖拉着祝随春离开了。她俩走出医院,恰好碰上一老人蹒跚着爬着门口的台阶,随春凑上去顺手帮了忙。于皎拿胳膊肘撞她,“这么热心。不怕来个假摔啊?”祝随春盯着于皎,“你有气别往人老人家身上撒。有本事就去找岑医生?”“谁找她啊!”于皎恨恨地想,加快了步伐。“你前任?”祝随春跟了上来,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于皎瘪瘪嘴,“是我前任才好嘞。我就有理由死缠烂打了。”前任多好啊。这两个字就证明了俩个人之间至少得有一段双方都承认的过去吧。她倒好,一头热。祝随春疑惑。“那算啥?”祝随春想起于皎的行事风格,小心翼翼地问,“炮友啊?行啊你于皎。”“咳。”于皎瞥了眼祝随春,垂着头小声逼逼了一句。“什么?后妈——?”“不是啦不是啦!”于皎推了一掌祝随春的背,“是差点!差点!”祝随春往前踉跄了一步,觉得这劲爆程度和曹禺的《雷雨》有得一拼,“咋回事啊?”“我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可不能告诉别个。”又是四川话,祝随春点点头。“不行,你跟我拉勾勾。”祝随春看着于皎,无语伸出自己右手,弯起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大拇指和大拇指盖章完成,这样的形式感给了于皎安慰。她得到了保证才接着说,“我以前小嘛,不懂事。那会才刚离呢,我妈睡过的被窝都还是热和的。我爸他就给我带个阿姨回来,还说要结婚。是你你不气嗦?我这不就,就,就想了俩招折腾她嘛。”“然后——?”于皎瞥了眼祝随春的脸色,补充,“然后我花钱雇了小奶狗勾引她——”她声音越来越小。祝随春:……“她知道了。然后勾引了我——”祝随春:……不是一家人,真的不进一家门。其实岑漫真没勾引,谁会勾引一个刚上高中的小女孩?她就是穿衣风格开放又性感了点,一天到晚在家里搭个睡袍就出门了。于皎所有关于女人的定义,都是岑漫教给她的。和她妈的可爱全然不同,岑漫的身体是极富肉/欲的。一个性意识刚刚萌发的小女孩,对上了一个充斥着荷尔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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