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惊魂未定地瞪着眼睛,胸膛急剧起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白度眯了眯眼,问他:“还要去?小重天宫内比这危险很多,你去了,只是送命,你娘亲还在家里等你回去照顾呢,你要是死了,谁去照顾她?”
“那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江小北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白度愁得很,拿着短棒在墙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望了一眼哭个不停的江小北,来来回回沿着地上的一条直线走着,终于等江小北不哭了,他才说:“我那儿还有地方可以让你们住,在我去小重天宫的时候,你跟你娘亲住在我那儿,帮我看店,期间的所有收入都归你们,可好?”
江小北怔怔地看着白度,嘴一瘪,又有要哭的迹象。
***
白度直接就去江小北家里把他娘亲背去了客栈,江小北家里寒酸得不行,整一个茅草屋,房顶上的破洞都数不过来,半边墙都快塌了。
地方小又破,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尤其是江小北母亲住的床榻,附近都保持着洁净干燥,白度问江小北:“还要带些别的东西回去吗?”
想了想,江小北从一个破木柜子里翻出来几件衣服,又回头把棉被卷了卷,白度咧了咧嘴,拉起江小北:“别收拾了,待会儿给你几套衣服。”
他缝纫等级不太高,只有三十几级,但是做两件粗布衣服是够了,包里还有些刷挂件刷到的布料,能做几件替换的衣服。
江小北眼圈又有点红,说话也哽咽起来,“谢谢白大哥。”
“没事。”白度挥了挥手,喝了口酒,他实在是看不得人哭,还是个男的,虽说十四五岁年纪不大,但成天哭也不是个事儿啊,男人就该做铁打的汉子,娘不得,他拍了拍江小北的肩膀,说,“坚强点,哭解决不了问题。虽说我知道你这是被我感动的,但这时候你笑我会更开心。”
闻言,江小北擦了擦眼泪,望着白度努力绽开笑容,:“嗯,我知道了。”
白度拍了拍小男孩的头,横抱着他母亲一同往客栈的方向走。
江小北在背后看着白度的身影,心里头崇拜得不行,深吸一口气,眼神也坚定了很多,小猴子凑过来摸了摸他的脸,江小北摸着小猴子的头说:“小吱,一定要好好听白大哥的话,知道吗?”
小猴子点点头,像是听懂了一样,江小北欣慰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野果子,递给小猴子:“给!”
小猴子吱吱叫着把果子吞进了肚子里面。
白度给江小北安排了一个干净的屋子,在最东边,离厨房很近,以后江小北给他母亲熬药也方便,安排好之后,江小北就急匆匆地出门买人参,白度则去了厨房,做些小吃拿到街上去卖。
到了傍晚的时候,江小北才回来,白度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
“啊,没有……”江小北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搬到这里来住了,跑到家那边去了。”
白度哭笑不得,把准备好的衣服拿给他:“给你穿,你这一身直接当抹布用吧?”
“啊。”江小北抱着白度强塞给他的衣服,不太好意思地看着白度,白度说,“照着你的尺寸做的,我穿不下,赶紧收下,别看我。”
“嗯……”江小北将外面的短衫脱了,露出灰不溜秋的里衣,又将白度送他的衣服套在外面,大小正合适,他疑惑地问道,“好合适,白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我有一双火眼金睛嘛。”白度随意地说,缝纫做出来的衣服无视尺寸,穿上身就是合适。他把饭菜都放桌子上摆好,“先吃晚饭吧,厨房锅里还有,你吃过后再给你娘亲送过去。还有你娘亲具体是什么病,有说法吗?”
“我不太懂……”江小北咬了咬唇,说,“大夫说娘亲内里坏透了,五内俱损,无药可解,只能用人参吊着命。”
白度蹙了眉头,说:“那你这只猴子是怎么得来的?”
“从我出生起小吱就在我身边了。”江小北眨了眨眼睛,问,“白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方才背江小北母亲的时候,白度感觉到她身上好像若有若无地有真气在浮动,微弱得随时都会消失,稍微认真查看时却又是一片虚无,奇怪得很,所以才有此一问,再说这玲珑觅宝猴并非一般人能轻易拥有的,且这只额心一点白斑的更是猴中之王的象征。
江小北的母亲定然不是什么俗辈。
转念一想,这又跟他没什么关系?要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就再说吧,瞻前顾后可不是他的性格!
等江小北安抚母亲睡下之后,白度就大体给他讲解了一下客栈的经营流程,白眉还在的时候,白度担任厨子跟小二,白眉负责记账,虽然白度不知道白眉的账到底记去哪儿了,总归是各有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