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马平川之地,高点的杂草都没半棵,哪里来的船家?
“客人,要坐船吗?”
不知何时,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披着蓑衣驾着船从血海的一边过来,小船划开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在也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是能看到,感受不到它的气息,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
“船费您怎么算?”
老头呵呵一笑,不屑的摇摇头,“你那点东西老头子看不上,随便给点就可以了。”
把船停到岸边,船家颤悠悠的走下来,走两步咳三声,把船桨往旁边一丢,直接坐了下来,掏出一个纸包,纸里三个黑色的馒头慢慢掰开。
里面是白色的,只有外面是一层黑色的焦壳,里面白色的馒头还冒着热气,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
“来口不?”
老头干裂的手掌递过来一半馒头,望着白白净净的馒头,不禁有些口舌生津。
接过馒头,又看向老头,只见他丝毫不介意黑色的外壳,直接对着馒头咬下,黑黑的外壳混合白白的馒头被咽下。
两三个馒头被吃下,老头的表情缓和不少,甚至有些舒适。
“走不?”
擦去嘴边的黑渣滓,快步走到平稳的小船上,看着老头慢悠悠的船桨,然后悠悠的向湖心亭划去。
“老爷子在这里撑了几年船了?”
望着还在远处的小亭子,随口问了一下,不知道它会不会直接把我扔下去。
“忘了。”
船桨划破水面,一些攒动的身影在船下游过,“也许是一辈子吧。”
“这些日子载过不少人吧?没有目的,只是遵从的强迫来到这里,搭上我这条船,然后隐没于某一处,不为人所知……”
人也是这样,带着迷茫来到这个世界上,慢慢长大,然后迷茫的踏上社会,在人海中迷茫的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地方,随后隐没于世界某一处而不被人所知。
“人不多也不少,有的高兴的来,扫兴而归,走时还不忘回头吐一口唾沫,暗骂一声。也有人被迫的,结果都差不多,但却总有人获得财宝,权力,可这财宝又让一部分人沉沦,最后真正获得财宝有真正保持自我的少之又少。”
老爷子似乎是有些憋坏了,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很多。
老爷子说了很多的事情,有这些年的一些旅客,也有自己的一些励志嘉语,慢慢地,有些失神了……
远远的岸边,一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的老人站在那里,旁边是扔在地上的蓑衣,整张脸和身体笼罩在黑袍下,而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得虚幻,像是被人调高了透明度一样,在消失。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略有所思的看着水面上游荡着的小船,隐隐间透露着期待的目光。
……
吟~~~
一道奇异的声音直接让我“清醒”,捂着脑袋有些发晕发疯。
最近总是失神,混沌空间那一次,这里又是一次,这都快死一两次的了。
视线向旁边看去,船家已经不见了,四周的血海海面上荡起了不少的波纹,一条又一条不知名的巨大阴影在海面下游窜着。
奇怪的声音不停,但也只限于让我的头疼,比影子的附身的副作用差太多了。
也许是感觉到声音对我没什么用,顿时声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