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数据恢复完整。
按照华罗德所说,姜一一找到那晚的监控,将时间调整到了凌晨1点开了加速,凌晨这个时间段,会所没什么人进出,来往的车辆也不多,到晚上1点18分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缓缓开了过来,没在门口停留,很快就开出了监控视线。
1点23分,光头的高丁独自一人推开会所的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没发现目标,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几十秒后挂了电话,就沿着滨江路西侧走,很快出了监控范围。
姜一一把监控往回倒放,速度放慢数倍,找到那辆桑塔纳车车头和车尾的片段,将画面放大一些,找到一张勉强能看清这辆桑塔纳轿车车牌号的画面截图,恢复清晰度。
将车牌号记下后,她又往前倒了倒画面,透过车窗能看到车里驾驶和副驾驶位都坐了人,但探头不够高清,看不清面貌和身形。
为了减少麻烦,姜一一就直接自己动手来查车牌号,很快就查到了这辆桑塔纳的车主,田佳佳,女,23岁,爱佳美容店的老板娘。
在一旁翻看案件资料的陆道白,听到这个名字也从一堆资料里翻找出了田佳佳的信息,开口道:“田佳佳,高丁的众多情妇之一。”
姜一一拿过资料看了看,一年半以前是一家小发廊的洗发妹,被高丁相中后,出钱帮她开了这家爱佳美容店。
她把画面又调回到高丁出会所大门的时候,指着高丁手里的手机道:“有调取高丁的通话记录吗?在这个时间点他在和谁通话?”
华罗德在资料里翻了下,把通话记录找了出来,沉声道:“警方调取的高丁手机号码在这个时间段并没有通话记录,他现在打电话的肯定不是他常用的手机号,既然是田佳佳的车,这么晚联系的会不会是田佳佳?”
姜一一手再度覆上键盘,很快就查出了资料上田佳佳手机号在当晚的通话记录,从前一晚9点一直到第二天6点都没有通话。
“手机号码现在还没有实行实名登记,街边小店50块钱能买一堆临时卡,不排除他们都用的这种临时卡,联系特殊业务。”
得到田佳佳和车牌号这条信息也算有突破,华罗德便拿出手机打给了董晏清,让人连夜去传唤田佳佳审问,派人找车。
董晏清那边则让他把已经恢复的硬盘再送回警局。
华罗德离开后,姜一一也随手翻看了下案件的分析报告,询问道:“高丁真的是溺亡?”
“嗯!”陆道白把高丁的尸体照片放在桌面,解释道:“溺水死亡的尸体可以从外观、体征和病理学三个方面来分析,高丁尸体的脸部和下颌部明显水肿,手指甲中有泥沙,手臂和足部也有水印,
法医解剖后发现尸体肺部充血、水肿,肺泡中堵塞有异物,而且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没发现捆绑痕迹,胃和血液中也没检查出迷药和毒品成分!”
他说着把资料中的两份证词递给她道:“高丁的手下说他在死亡前一天还念叨着即使少挣钱也一定要拿下江城这片的生意,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和罗江然争,正常来说不太可能自杀,不排除被人威胁或者在江中被人推下去。”
姜一一翻看了下高丁的现有资料,父母、老婆、孩子都在千里外的玉阳市老家生活,并不在江城。
陆道白继续道:“警方已经联系过玉阳市那边,他的家人都没事,也没收到过任何恐吓威胁等信息,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高丁的老婆说家里最近一次接到高丁电话是他死亡的前半个月,就关心了下父母和孩子,也没说什么。”
“能让高丁没什么防备直接上车的定然是熟悉的自己人,高丁的那些手下呢,就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么大个黑社会头子,半夜出去身边一个人不跟着,这好像不太现实,除非手下就在车里,那么动手的也可能是信任的人。
“按照现有资料看,高丁有个心腹失踪。”陆道白说着从一沓资料里抽出一张纸放到她面前:“孟杰,31岁,两年前出现在高丁身边,也是从那时起高丁这个地头蛇开始做毒品生意。”
“看来这个孟杰才是关键!”姜一一把视频调回到车头位置:“十有八九是津曲修安排在高丁身边的人。”
陆道白指了指孟杰社会关系信息说道:“一一,你查一下他亲人、朋友的银行账户,有没有超过万元的大额转账。”
“oK!”姜一一比了个oK的手势就开始查询,十分钟后,发现孟杰表妹的账户在半个月前,也就是案发第二天的下午,收到过一笔10万元的转账,转账人叫做常超,之后这笔钱在案发后五天内分三次被人在同一个Atm取走。
孟杰的表妹是江城市某大学音乐系大二的学生,之前的银行流水都比较正常,最大的一笔才5000,突然有10万的转入确实不太正常。
姜一一又开始查常超这个人,本地商人,有嫖娼和聚众吸毒案底。
又找到条线索,她边给华罗德发信息,边询问着陆道白:“对了,我忽然想起来,罗江然贩卖的毒品是津曲修研制生产的异构体结晶,那高丁售卖的呢?”
“高丁所售卖的也是这种,津曲修很聪明,他垄断了江城90%以上的货源,警方搜到的江城98%的货都是这种异构体结晶,如果津曲修作为制du的上家,罗江然和高丁其实都算他出货的下家,所以才一直在竞争,
不过,对于整个地下du品市场来说,高丁有些违规,案发前一个月他为了抢夺市场,拉拢客户,他让手下把手里的货都以低于市场价2成的价格出售,估计这也是他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他的这种行为,定然会惹怒罗江然,警方也是通过这场恶性竞争,才抓到他们的一些把柄,只可惜,对方早就做好了准备,让他们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