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迹眉梢紧蹙,将手机收了过来,转过头扫了他一眼,“查不到?”
云哲将头垂的更低,“咖啡厅的监控器出现了故障,当天并没有留下任何画面,但……”他顿了顿,微微挑了眉瞄了宁迹一眼,“捷悦酒店楼下的咖啡厅,也是属于捷悦的。我买通了一个服务生,证明当天牧之寒抱着嫂子从咖啡厅离开的时候,嫂子是昏迷的状态,而且她说……牧之寒吩咐了人在嫂子的牛奶里下了药。”
宁迹的十指紧握成拳,脸色阴沉似乎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却出卖了他。
愤怒,悔恨,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本就疼的窒息的心脏撕裂。
他不过才离开两天的时间,他的妻儿就遭此厄运。
萧笙的体质有多差他知道,从萧笙怀孕后,先后补了两次胎,她天生体寒,再加上子宫内膜薄,连平时睡觉他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经得起那个畜生……就算不从楼梯上滚下来,孩子恐怕也保不住。
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宁家人和时家人期盼,更是他们夫妻的延续,他们有多期待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孩子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就有多大的打击。
家里准备的小衣服,几乎都是萧笙亲生做的,婴儿房里准备的东西,全是他们亲自置办,他们太期待这个孩子了。
可怎么会偏偏这么巧,他前脚离开,后脚萧笙便出了事。
宁迹抬起头,目光森沉,“汪雪桐这两天在哪?”
云哲咬唇,“昨天晚上在医院出现过……”
宁迹拧眸,“派人监视起来,可以给点教训,但别把人弄死了,一旦查出她和这件事有关,立马把人交给徐三。”
这件事看似和汪雪桐毫无关联,可汪雪桐能对路笙竹下手,更何况是萧笙呢。
而且,牧之寒一开始接近萧笙给萧笙下套,便是因为汪雪桐。
他们手里没有证据,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况且,路笙竹的背后还有路云平。
云哲顿了下,摇头,“她有路云平的人帮忙,我们派去的人,失去了她的踪迹。”
“一群废物。”宁迹拧眉,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四哥,我们会尽快追查她的下落,时碧柔跟路云平联系过,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他必须全力克制才能保持基本的平静。这些人他可以暂时不去理,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萧笙。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在她的身边,萧笙该有多害怕……
从机场到医院,宁迹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被大雨洗过的城市泛着些凉意,慢慢浸透了车窗。春末夏初的季节,竟凉的彻骨。
车子在医院停下,楼下的明昊见他回来,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四哥……”
宁迹顿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他薄唇微抿,翕动的唇角在看到云哲的时候停了停,道,“四哥,时碧柔和小七都在。”
宁迹拧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抬起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并未关严的病房门传出小七说话的声音,宁迹脚步蓦然间变得很沉,想进去,却又不敢。
他看着病床上的萧笙,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苍白,清亮的眸中是一片沉寂的灰白,平静而死寂的看着窗外。
偶有燕子飞过,落在她的眸中未起波澜。
时碧柔站在一旁,视线并不在萧笙的身上,而是宁旭泽的身上,眼眸中浮现惆怅之意。
宁迹抿了抿唇,推开门进去。
时碧柔和宁旭泽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时碧柔看到他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看到宁旭泽骤然起了身朝着宁迹走了过去,一句话没说,一只手便抓住了宁迹胸前的衣服将宁迹揪了起来,另一只手紧接着便握成了拳落在了宁迹的脸上,“你这个混蛋,你还回来干什么?”
宁迹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迹,眉心紧紧拧了一下,沉沉幽寂的眸侧过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