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哥来说,他从来没遇到过在他面前那么大胆的女人,他当初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兴奋和惊奇。”
路笙竹的出现,无疑是刺激了宁迹单调而无趣的生活。
萧笙嗤笑了一声,“他或许遇到过……”
如果是路笙竹是他生命中的意外,她又何尝不是。她比路笙竹更早给了他不一样感觉说和刺激,同样是他单调而无趣的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可宁迹爱上的人却不是她。
“嫂子……”岑炫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萧笙摇摇头,抬起头看着他,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发抖,“后来呢,后来他和阿竹之间发生了什么?”
岑炫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只是从那以后,四哥就常常去听阿竹的演奏会,有时候也会去阿竹的练习室。渐渐的,四哥便开始远离了那帮混混,是常常与阿竹待在一起,照四哥的话来说,阿竹让他觉得很舒服。”
萧笙手指颤了颤,汹涌的波澜从眸底划过,被她压制了下来。
宁迹曾经有过一段很荒唐的日子,而带他走出这段日子的人是阿竹,和阿竹的琴声。
路笙竹是个及其优雅的女人,她所带给宁迹的都是美的享受还有与众不同的刺激。
萧笙想起她初遇宁迹时宁迹的模样,他是个气质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岑炫刚刚跟她说的那些,她作为一个创作者,却完全想象不出他当时的模样。
路笙竹能让那样的宁迹清醒,可想而知她是个如何聪慧的女人。可事情若真是岑炫说的这样,那路笙竹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她又怎么可能在生下宁迹的孩子之后自杀?她是个钢琴家,她还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萧笙蓦然想起家里偏厅的那架钢琴。那是宁迹专门送给她的礼物,她一个人的专属。她心脏陡然一颤,波澜暗涌的眸子顷刻之间覆上了一层灰白。
钢琴……宁迹为什么要送她一架钢琴?
“嫂子,你也知道四哥,他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遇到了阿竹之后,他慢慢回归了正途,可四哥之前混在一起的那群混混不同意,总是找四哥的麻烦,还威胁四哥说手中握着四哥的把柄……”
萧笙回了神,眉心紧蹙了两下,握着被子的手不断的加重着力道,视线紧紧落在岑炫的脸上。
肚子里的孩子狠狠踢了她两脚,她咬了咬唇,“继续说。”
“嫂子,我……”
“说吧,我没关系。”
岑炫咬唇,深吸了一口气,“那天那几个混混又找四哥的麻烦,手里拿着四哥吸毒的视频威胁四哥面谈,四哥原本不想理,但他们拿阿竹去威胁四哥。”
那个时候的阿竹,是宁迹心尖上的人,宁迹一定会去的。萧笙几乎不用想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可她还是觉得疑惑和迷茫,她没见过路笙竹,仅仅是见过路笙竹的遗像和听别人口述路笙竹的为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得到宁迹如此的抬爱。
不说别的,单单让一个男人浪子回头,她就永远及不上路笙竹。
“四哥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萧笙问道,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微微垂下的眸掩盖住了眸中的伤感。
岑炫咬唇,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听别人说,四哥去了之后才发现是幌子,当场和混混头子闹翻了,他们人多势众,用四哥不堪的视频威胁四哥回去,还威胁四哥拿钱。”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萧笙的脸色,两只手的手指下意识的搅在一起,“嫂子,你也知道,四哥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任人威胁?”
萧笙莫名笑了一声,他当然不会,他看着温润如玉,绅士品格,但他从不受人威胁,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轻云淡之间掌控着全局,没有人可以左右他。
她身为他的太太,却没有一刻走进他的内心过。
“后来呢?”她深吸了一口气,“他那脾气,不止不会妥协,对方恐怕还得吃点亏。”
岑炫听着她的话,脸色反而更加凝重,轻轻摇了摇头,“对方人多,四哥当时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