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得的是心脏病,又不是‐‐&rdo;许诺明智地咬住嘴。欧阳烈知道她吐不出什么好话,伸手捏她的脸,许诺笑叫着跳到沙发那一头去。&ldo;我告诉你吧,不是病,是伤。&rdo;欧阳烈说,&ldo;旧伤复发而已。&rdo;许诺静下来,愣愣地看着他,&ldo;伤?什么伤?什么时候的伤?&rdo;欧阳烈冲她招招手,她就又像那只金毛狗一样乖乖地过来,被一把抱在怀里。这个怀抱带着温暖且熟悉的气息,许诺觉得十分舒服,还忍不住蹭了蹭,欧阳烈露了青色的下巴蹭着她的额角,有些麻麻的疼,她却没挣扎。&ldo;你还记得吧,你高三的时候,我出的那场车祸。&rdo;&ldo;可是不是已经治好了吗?&rdo;欧阳烈拉着许诺的手放在胸口,&ldo;这里,残留了一个碎片,那时候医生没办法取出来。&rdo;许诺直起身来,怔怔地看着他的胸口,欧阳烈身上有很多伤痕,一些是他少年时打架留下来的,一些是那场车祸留下来的,还有一些许诺都不知道来历。他的胸前的确有一道伤痕,但是许诺也并没有格外在意过。&ldo;位置太危险了,而且那时候我身体太虚弱了,医生没有把握给我做那个手术。这些年来它一直没动,我本来挺放心,可没想它突然移动了,上半年我看了医生,有的说行,有的说不行,后来我爸出了事……总之今年流年不利,等手术完了,我们一起去庙里拜拜。&rdo;许诺彷徨不安,&ldo;很危险吗?&rdo;&ldo;还好。&rdo;欧阳烈显然是在安慰她,&ldo;只要不发作,和正常人无异。&rdo;&ldo;那发作呢?&rdo;欧阳烈想想,&ldo;传说西施捧心,是因为有心脏病。&rdo;&ldo;你发病了就捧心?&rdo;许诺笑。欧阳烈温柔地拂了拂她肩头的发丝。&ldo;没事的,做了手术就好了。&rdo;许诺双手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手心滚烫。张姐做的饭,清淡可口,许诺紧张了那么久,如今放心下来,敞开胸怀大吃大喝。欧阳烈吃饱了后,就在一旁不停地给她夹菜,笑眯眯地看着她吃。许诺总觉得他看着自己,就和看着那只叫狮子的金毛大狗一样。晚上许诺就住在这里,睡在欧阳烈的隔壁。换了陌生环境,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许诺下了c黄,没有穿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二楼铺着厚软的地毯,她的脚踩在上面,没有发出声音。欧阳烈的房门没有锁,里面一片昏暗,依稀只看得到c黄上的一个身影。许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跪在他的c黄头,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欧阳烈的面孔清晰了一些。他睡着,呼吸均匀绵长。养病以来,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搭在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显得年轻了一些,安详沉静的状态也软化了他身上的凌厉之气,还增添了一点软弱。许诺伸手轻柔地拨开他的秀发,手指在他耳背有片刻的逗留,心里一处地方,变得很柔软,很柔软,花儿在那片土地上绽放。欧阳烈张开眼,看到趴在枕边睡得正熟的许诺。天还没亮,雨已经停了,月亮出来了,月光照进屋里来,照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欧阳烈走下c黄,细致而温柔地托去许诺的脚,把她的身子摆正放在c黄上,然后靠着她躺下。许诺抽了抽鼻子,不安地翻了一个身,欧阳烈搂住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她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很快安静下来,熟睡过去。欧阳烈微笑着,满足地,搂着她,也闭上了眼睛。许诺这一觉睡得满足,醒来的时候觉得通体舒畅,快活无比。她在c黄上伸胳膊伸腿,深呼吸。欧阳烈不在,身旁c黄单上留有一个印子。许诺蹭上去,似乎还能感觉到余留在温暖。她洗了脸,换了衣服,下楼去。楼下空空,也不见人,只有那只叫猴子的大狗摇着尾巴走过来,用它冰凉又湿漉漉的鼻子嗅着许诺的裤角。许诺摸摸它的头,它站起来,前爪不客气地搭在她腿上,留下几个泥印子。许诺啼笑皆非,伸手给它舔,问:&ldo;你主人呢?&rdo;狮子喷了喷鼻子,似乎听懂了,转头朝西侧走去。许诺觉得很好玩,便跟在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