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看见陆榕洋抱在怀里的兔子,嘟起嘴“姐姐,你怎么还没把阿兄送的这只胖兔子吃掉啊?”
这正是柯耿送来、在陆芸花安家落户的兔子,说起它陆芸花也是头痛“过两天寻个日子吃。”
这兔子本来想养着叫陆榕洋玩耍,可它的战斗力实在太可怕了。陆芸花从前没养过兔子,如今才知道原来兔子是战斗力如此强大的一种动物。
刚开始陆芸花用细篱笆把它圈起来养,谁知没多久就在家里逮住差点成功逃脱的兔子,一看它把篱笆下面的地挖了几个洞!
她又把它关在废弃的房间里,哪知就这样它都能从不知道哪个洞里钻出来,实在没办法,陆芸花只能在它后脚上栓绳,没拴在脖子上是怕它自己把自己勒到,后果是时不时就得补上一条绳子,因为这兔子会锲而不舍的用牙齿咬断绳子逃跑!
“吃掉挺好的。”陆榕洋使劲按住不停挣扎的兔子,这些天他也被祸害的不清,听陆芸花这么说,白软软的小脸蛋上居然满是如释重负。
之前他还很喜欢这种可爱的、毛毛白白的小动物呢。
“姐姐,我继续去收拾。”陆榕洋有点沧桑地叹了口气,感觉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兔兔粑粑,真的好臭哦。
“噗,去吧去吧。”陆芸花怜爱地拍拍弟弟乱糟糟的头顶,觉得好笑极了。
看着陆榕洋在忙,她安顿云晏坐着喝口水歇一下,去看一眼余氏,看她睡得很安稳,没有被吵醒,这才退出来。
出来在水盆净手,云晏在椅子上认真喝水,呼雷在他对面认真看它,脚下还不忘踩着那只野鸡,陆芸花笑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来要和我换豆芽,可把我搞糊涂了。”
“唉,说来话长。”云晏老气横秋地长长叹气“姐姐我给你说,就昨晚,呼雷居然偷偷溜进厨房偷吃掉了一整盆生豆芽!”
呼雷在他看过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呜咽一声,悄悄侧过脸去偷看他们,和做错事害怕被骂的小孩子一样。
“哼!”云晏转头冷哼一声继续说“后来我们发现是呼雷吃的,阿爹还罚它面壁思过半个时辰呢。”
“谁知道我只是一时心软带它出来,它就抓了只鸡朝姐姐这里跑过来。”
陆芸花不知道呼雷是怎么知道她这里有豆芽的,这只狗狗聪明的不像话,感觉做什么出来都不让人吃惊。
呼雷坐立不安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云晏说完,急忙把生命垂危的野鸡又一次推到陆芸花面前。
陆芸花再次为这奇幻一幕沉默了一下,接着十分客气,也十分残忍地说“不行,狗狗吃多了豆芽会生病。”
云晏嘶——
呼雷听懂了“不行”两个字,它人性化地皱着眉,冷酷地盯着陆芸花,好像要这样威胁她改变心意。
陆芸花是这么随随便便就会被吓到的人吗?她眉毛都不动一下,脸上收起笑后冷若冰霜的表情比呲起牙的呼雷更可怕。
起码云晏是这么觉得的,他瞧着陆芸花的脸色,下意识瑟缩一下,小心翼翼捂住嘴巴缩小存在感。
渐渐的、渐渐的,对视的一人一狗中,狗狗棕褐色的眼睛开始不自觉躲闪,它几次鼓起勇气去看,又在陆芸花严肃表情中败下阵。
陆芸花眼睛瞟过去刚好看到极力缩小存在感的云晏,她下意识和缓脸色,又转而盯着呼雷一字一顿说“不!行!”
呼雷……
“呜!”
呼雷气愤地一脚踢飞野鸡,唰一下跑出院子没影了,就像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孩子。
“哎哎!”陆芸花吓了一跳,她朝门口追了两步,看它朝着卓家那个方向去,云晏也坐着毫不担心的模样,这才放下心。
其实若是别人家的狗狗,它吃什么都不关陆芸花的事情,只因呼雷的小主人们和她关系不错,她提醒后也很领情,陆芸花才愿意多事管一下它。
若是提醒过,狗主人毫不在意说什么“没事没事,我家狗肠胃好得很!”之类的话,可是能把人气坏。
鸡还在呼啦呼啦乱飞,陆芸花找准时机抓住鸡的一边翅膀把它从天上扯下来,它发出“咯咯!”嘶哑的叫声用力挣扎,它刚刚被呼雷踢飞,还回光返照一般奋力向上扑腾,翅膀上的血液被弄得四处喷溅,落在地上血淋淋一片,有点恐怖。
出血量不大,实在散的很远,连厨房门帘上都溅上不少。
最后……这只鸡终于欣慰的获得了安详——在被折磨数小时以后。
陆芸花提着鸡无奈“这鸡……怎么办?”
云晏躲在墙角避开空中悠悠漂浮的鸡毛,闻言舔了舔嘴唇,喝一口水压惊“就当呼雷送姐姐的吧。”
“你拿回去。”陆芸花哪里能收,坚决地把这只命运多舛的鸡塞给云晏,云晏推着不肯拿,他古灵精怪的大眼睛一转,急忙从袖子里掏出小礼物,想要转移陆芸花的注意力。
“姐姐你快看,这是我给你带的小礼物,你喜欢吗?”
陆芸花定睛一看,直接惊呼出声“辣椒?!”
这红红身子、绿绿的把、尖尖的顶端,长长的身材……不正是陆芸花魂牵梦萦的红辣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