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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萧瑀依然站在那里，只见怀王被打了阴影的侧脸，看不分明，他说：&ldo;王爷放心，王妃情绪很稳定。&rdo;

怀王&ldo;嗯&rdo;了一声，继续运笔。

可萧瑀顿了顿，面有难色不知道怎么开口，接着道：&ldo;王妃昨晚心情好，一直在廊里玩兔子，只是……只是昨日那场大雨淹的院子里都是水，王妃却把那些兔笼子都打开了，兔子四处乱跑，那些兔子……兔子都淹死了……&rdo;

他挥笔的手忽然一顿，然后抬起眼睛，萧瑀看着他的侧脸不觉后背一冷，半晌看他盯着屋子的某一处，听他问：&ldo;王妃怎么样？&rdo;

萧瑀道：&ldo;王妃今日与昨日无变化。&rdo;这么说完，萧瑀用余光瞥了一眼书案边的怀王。

忽然&ldo;啪&rdo;地一声，怀王拿着笔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对他说道：&ldo;本王让你管理王府，可是你连本王交给你的东西都管不住！你该当何罪！&rdo;

萧瑀知道那几只兔子是怀王在军营中养了很长时间，毕竟有了感情，平日怀王有火气也不会发，今日却大大生了气，萧瑀下跪道：&ldo;请王爷处置。&rdo;怀王道：&ldo;还不滚出去！&rdo;

辰时初，王府外的马车及下人都已在等候，萧瑀守在门外，下人道：&ldo;王妃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来了。&rdo;那下人跑回去。怀王远远的走来，萧瑀立刻站在马车旁，替怀王揭帘幕，怀王驻足在石阶下，远远看着里面一个人的身影，几个侍女拥着她。

朝日的金黄色光芒照在她的身后，一身墨绿色的冠服泛着光，头发上别的金簪流苏长长的垂下摇晃着，闪着金光，跨过门槛，方见她碧水盈盈的眸子在看自己，很快闪了过去。

萧瑀撂开帘子，怀王在她身后看她进去，等怀王上车他正要放下帘子，怀王却慢了一步停在那里，回头看着他说：&ldo;本王走了之后你就去关外驿站跟随梁总督，这是惩罚你的。&rdo;萧瑀道：&ldo;可是王府怎么办？&rdo;怀王已经坐了进去，说：&ldo;不需要你操心。&rdo;萧瑀禁声了，马车开始行走，他在外面说：&ldo;萧瑀遵命。&rdo;

昨日下过场大雨，马车走过路面上的水坑，溅起污泥水，微风十里，车帘子的缝隙中吹进来湿湿的空气，带着夏日绵延的气息，空气中还参杂着秋天的微凉。

快要到皇宫的路上，路面平坦行得极稳，她忽然抬起长长的睫毛问道：&ldo;你为什么要罚他？&rdo;那眼睛在怀王注意她的一霎那就躲闪了过去。外面的长街越来越安静，皇宫外更是没有人行，马蹄哒哒走着，他道：&ldo;做错了事当然要罚。&rdo;她看着他说：&ldo;萧瑀一直忠心耿耿，兔子也是我放出来的，干他什么事？&rdo;马车忽然停下了，传来卫兵的声音，车夫揭开车帘子，他下去前说：&ldo;所以不要再错事连累了别人。&rdo;

她直直看着他的下去的背影，只是很奇怪，他今日却有意避开她的目光似的，眸光阴翳的垂着。

宴席中，红灯高照，歌舞升平，闻鼓瑟笙箫悦耳动听。承平的右侧是皇帝，左侧是太后，太后比皇帝来的晚，身边搀扶她的人是朝月。皇帝道：&ldo;听说母后头疼？&rdo;太后的脸色显然有些疲惫，强颜道：&ldo;哀家就是最近休息的少，又觉得心慌。&rdo;皇帝皱眉道：&ldo;那太后看一会儿就赶紧回去休息。&rdo;太后点了点头。

琴声奏起，声动缓缓宛如潺水，舞姬在下面跳舞，身姿窈窕，舞袖似蝉翼般轻盈飘逸。宫女跪下斟酒，皇帝日间烦躁的心神看着安下来，看得尽兴，一口酒喝下去。两边桌席上坐的都是皇眷，酒是清烈的，入喉中烧，皇帝放下酒杯，月色清辉，宫女再要斟，被他挥手拒绝了。

歌姬唱的词曲恬静，承平却要热闹一点的，皇帝一拍大腿，乐师就换了曲词，歌舞姬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似阆苑曲。皇帝喝过一杯酒，听的久了，虚望着下面，耳畔传来有别于乐曲的歌声，那歌声轻、恬又恍惚带着多少凄凉。皇帝向坐席下望去，怀王身边坐的女子，端正的坐着，看她齿间翕合，眼神看着前方的舞姬，知道了那是从前在帘外面见过的怀王妃。

等到表演结束，众人都开始执银筷夹食物，皇帝今日却喝了一口酒便感觉微醺，夹了眼前一盘菜入口，忽然眼光看着左边，皇帝叫怀王道：&ldo;身边那是怀王妃？&rdo;

怀王回道：&ldo;是。&rdo;

她记得下车前怀王对她说得话，这时也随他揖礼。皇帝在上面说：&ldo;朕记得你叫云莺，出来让朕看看。&rdo;

云莺整衣站起来，慢慢走出直到正中堂下，视线看着前下方，皇帝道：&ldo;把头抬起来。&rdo;皇帝眯着眼，身子往后仰，那一目不知在哪见过，但极其熟悉亲切，所以嘴角不觉露出一抹笑。

太后身体不适本想回宫，见皇帝忽然把怀王妃叫出来心下犹疑，于是便坐在那里。太后望见皇帝对着她一笑，心里脸上都十分不悦，轻声道：&ldo;小妖精。&rdo;脸色更不好了。

皇帝在上面极清楚的看见这个怀王妃，见她虽是外邦人，但举止优雅，不带粗蛮，玉润的脸庞显得小巧，尤其是那双绿盈盈的双眸看在他眼里心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道：&ldo;朕只见过你一面，没有赏过你什么，今日就赏你点什么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