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我们再见,到时候带你游飞鱼台。”
孟稻儿被吓懵了,飞鱼台那地方可是帘州山匪老窝啊!这么说,他不就是山匪么!
怔怔地望着那一道宽厚的背影,她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自己为何会被飞鱼台的狠人盯上?
过了一会儿,忍冬买花回来,孟稻儿已经悄悄地压住慌乱和害怕的情绪,面上也平静了许多。
从江边回家之后,被山匪盯上和戏弄这件事,思来想去,抱着侥幸和羞耻的心理,她对任何人都没有透露。
时隔一个多月,就在她快要忘掉这件事的时候,飞鱼台的请帖大张旗鼓地来了,时间果然如他所说,是端午节。
她沮丧地想,若那一天从江边回来,将此事告知家人,今日之事会不会幸免?
不,不会的。她立马否定了,山匪既盯上自己,必定会有备而来,且敌暗我明,没人能知道他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那男人,果然无赖,又卑鄙。孟稻儿气愤地想着,亏他长得人模人样,殊不知是个衣冠禽兽!
再想起他在江边的那一番胡言乱语,她的脸猛地又烧起来,山匪哪会讲什么道理,若是此去,他们按着自己的头同他拜堂成亲,自己岂不就成了匪娘子了么——
孟稻儿捂住脸,不敢继续往下想下。
她绝不、绝不要这朵烂桃花,一定要想个补救的办法!
第03章随时可报本官名讳
“鹤哥哥,救我、快救我!”孟稻儿大叫着,从床上惊坐而起,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着。
睡在外屋的忍冬闻声,忙下床走进来,她一边将灯点亮,一边问道:“姑娘,是不是噩梦了?”
掀开了帐帘,只见孟稻儿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她的发际早已被惊汗濡湿。
“无碍的,只是个梦而已。”孟稻儿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依旧感到后怕,且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若梦里的一切成真,只怕以后她就要和山匪们长居飞鱼台。
思及此,她的眼泪不知不觉落下来。那些山匪,不是从不扰民的么,何以如今扰到自己头上来?
“姑娘是不是——”忍冬找来丝帕,递给孟稻儿。
擦掉眼泪,孟稻儿呆了一会儿,“去帮我打盆热水来,我洗把脸。”
昨天夜里,她将端午要上飞鱼台的事情告诉了忍冬和小糯,主仆三人相对着流了一晚上眼泪。兄长和侄子不可不救,即便飞鱼台是龙潭虎穴,孟稻儿也要铤而走险。
忍冬去打水去之后,孟稻儿呆愣愣地回想着刚刚做过的梦。
方才的梦实在太逼真,虽不知那是谁的迎亲队伍,她也未看清马背上的新郎是谁,但清清楚楚地,孟稻儿知晓,那是自己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