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拐一喜,加塞儿进来,趁着刘富贵没有走,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是不会把自己的表现说得那么详细,只陈述了岳五娘企图徇私枉法的事实,再影射了一下岳五娘携夫自重的跋扈嚣张。
楚伯阳和刘富贵都是知道他的。楚伯阳只抿着嘴角沉思,刘富贵按捺不住拿话呛他,“你这家伙,肯定又嘴上逞强,把那岳家娘子狠狠给奚落一通吧?”
老拐连忙一本正经地摆手,“诶,我老拐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不看僧面看佛面,月同龄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楚伯阳却没有那么轻松,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夫人那里去禀告了?”
老拐连忙拱手回禀,“我那口子已经去羊毛作坊那边了。”
楚伯阳便摇头苦笑道,“这件事情只怕不好挽回了。夫人肯定是手起刀落,岳家娘子和那四个人都是不再录用的下场。咱们只能从这个起点去安排,看看如何才能稳住岳一刀?”
老拐和刘富贵立即打起精神,刘富贵将岳一刀的实力罗列出来,老拐则评估可能发生的影响。
楚伯阳听着他们麻利精悍的即时报告,很快便定了一个基调,一套行动方案便由三人商议着制定了出来。
当天下午和晚上,军营悄悄地换防了,增加了岗哨的种类和人数。望县新城内外的巡防也增加了,老拐还将手底下正在训练着的暗卫放出去练手。
这期间,岳一刀府里有人来报信,说是家里有急事,请他务必回府一趟。
因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岳一刀便特意请亲卫帮着告假,匆匆赶回去了。
他的身后便立时跟上了不同的暗影。他却全然不觉。
一刻钟的功夫,他满面通红从府里出来,骑马往军营里赶。突然,他便察觉到气氛有异。街上巡逻队人数陡然增加许多,城防也戒严了。
他当即脸色大变,片刻犹疑都没有,立即快马加鞭出城。一他到了军营,直接去了楚伯阳那里,进屋便跪下了。
“主公,末将治家无方,不配做这个步兵统领,请主公治罪!”
至此,楚伯阳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必想邵玉那样垂头丧气地感叹培养一个将领是有多难!
“岳统领怎么突然行起跪拜礼来了?”他嗔怪道,连忙从书案后面起身,快步去将他扶起来。
岳一刀羞愧满面,表情沉痛说道,“末将不过是个市井屠夫,若不是夫人施粥,我和娘子早就饿死了!若不是主公不嫌弃,我怎么能有这等好命,坐上五千步兵营的统领?末将方才在家中已经责令娘子去给夫人负荆请罪。末将本来应该立即写下一纸休书,只是娘子与我患难与共,实在难以狠下心来,只好辞去步兵统领之职,请主公再行责罚!”
楚伯阳越听越放心,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娘子的事情自然有夫人那边处置,你又没有犯错,何来请罪之说?至于治家不严,你身居要职,确实该好好整肃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