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正是位于西楚的东方。
赵筱兰……命运多舛的女子。这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心酸,期待和无奈,望眼欲穿的思念构成了这个女人短暂的一生!
就这么一句话,蓝芝晴顿觉眼圈一热,鼻子猛然间涌上一股酸涩。
“怎么了?”慕容焰看见蓝芝晴眼中的泪花,吓了一跳,把她拉到大腿上坐着。
“没事,只是有点想我娘了”,蓝芝晴抹干眼泪,离开天祁时蓝陌被金雪儿接进了宫中,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由赵筱兰而勾起了思念,泪却是越抹越多。
“我们回天祁后,你可以把你娘接来同住”,顿了顿又补充道:“在不影响我们夫妻生活的前提下”。
“你……”,蓝芝晴在他胸口重重打一拳。
慕容焰抓住他的拳头挂在脖子上,头抵着蓝芝晴的额头:“娘子点火,需得负责”。
“色狼……禽兽”,蓝芝晴踢腾几下,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被扑倒:“这才是你拉我出来的目的吧!”
一路之上碍于环境不便,慕容焰规矩了十来天,今日一碰蓝芝晴爱火如同火山喷发,把蓝芝晴层层燃烧,恨不得将之揉进骨血。
寂静的山谷,清凉的山风,一双男女共沐爱河,蓝芝晴再一次入了魔般沉迷,甚至忘记了自己嫁慕容焰的初衷,忘记了一切,世界只有他们俩人。
一却停止下来,蓝芝晴偎在慕容焰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难以相信他们竟然在荒郊野外做出这种事来。同时一种情绪越来越重的压在心头,越是沉沦就越沉重,像是中了巫师的毒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慕容焰,你不要爱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你”,蓝芝晴把头进他的胸膛幽幽的说着。
“晚了,我们早已相爱,只是你不记得而以……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慕容焰支起半个身子低头轻吻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天已微亮,蓝芝晴整理衣服站了起来,遥望东方,已见金色的光晕。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四周最高的山峰,脚底云雾缭绕,好似进了仙界天宫一般,飘渺壮观。
“这里是我与母亲的一片净土”,慕容焰揽着蓝芝晴的腰,眼观前方的景色:“母亲在天祁深锁皇宫,送到西楚又困于南郡王府,一生与所爱之人不得相守,最后连尸骨也不能如愿的回到落花山。如今我拥有了能让她过好日子的能力,而她却再也不能享受儿子带给她的荣光和孝顺,长眠异乡土地”。
“婆婆心爱之人是谁?”蓝芝晴听着忍不住的问起。
“白慕严,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妹,”,慕容焰听说蓝芝晴称母亲为婆婆,心中竟然欣喜若狂,好似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被岳父母承认一般。
“那婆婆当初为何会进宫?”白慕严的青焰堂规模如此庞大,又是慕容焰的师父,武功造诣定不在慕容焰之下,做为同门的师兄妹,赵筱兰应该也是身手不凡,且出身江湖,怎么与皇宫扯上了关系呢?那样的人应该是向往自由而又骄傲的不是吗?
“师父与母亲原本该在落花山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只因母亲在一次下山途中搭救了落难的慕容正德。慕容正德表示有意娶母亲,但是母亲坦言与师父早已定了终身,不日将成婚。就在母亲与师父成亲当日,慕容正德突然带着皇宫精锐虎卫把母亲抢走,为了保师父师公周全,母亲同意进宫,却没想慕容正德出尔反尔,暗地里却派人追杀师父,师父九死一生寻了个替罪羔羊才躲过追杀。自此悄悄建立起了青焰堂,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此仇,却没想青焰堂才刚刚初具规模母亲就被打进冷宫,之后又被送给了楚钊南,师父还没来得及报仇母亲便客死异乡……”。
慕容焰说着语调也跟着起了变化,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洪水猛兽撕扯着他从未愈合的伤口。
母亲因为心中只装着师父,才使慕容正德恼火的把她送给了楚钊南。而楚钊南亦同样在睡梦中听到母亲梦呓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才会任由着他们母子被楚南天母子欺辱。
爱一个人,得到了身子,却得不得心,对于尊严大于一切的帝王,皇族来说是无可奈何的愤恨,嫉妒。经年日久,这份爱便成了折磨,而母亲又是那么倔强的女子,临死也不说爱过师父之外的男人。
正是因为母亲的执着,造就了她悲剧的一生,她大可违心的承欢,谄媚,什么金雪儿统统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但她却没有,面对金雪儿的陷害她不愿辩解,面对楚南天母子的欺辱置之一笑,只为守住一方净土……破碎的初恋。
而蓝芝晴听着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个女人无缘与心爱之人相守,却被迫辗转俩个为其不爱的男人之间,在天祁被皇后迫害,在西楚为正室压迫。
慕容正德巴巴的把赵筱兰抢过来,据说当时曾要为她而废六宫,但迫于压力和后宫与朝中势力的勾结,这件事情未能实现。先不讲慕容正德是好是坏,蓝芝晴相信慕容正德是一定很爱赵筱兰的,而赵筱兰失宠的原因也未必仅仅是金雪儿陷害。
如果一个人深爱一个人,就会忽视对方的缺点,即使对方做了天大的坏事也会想方设法的替她掩盖,挽救,所以蓝芝晴认为赵筱兰失宠多半还是与白慕严有关。
一个男人对待感情,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尤其在男权社会里,尤为更甚。
“慕容正德与楚钊南都她妈的是混帐东西”,想着想着蓝芝晴忍不住的骂出了口,拿着自己的武器小软鞭抽打着一根枯枝,好似在枯枝就是口中的混帐东西。
慕容焰先是一愣,忽而笑了笑:“以后少与龙君然混在一起”,蓝芝晴骂出这样的话,慕容焰理所当然的与龙君然联系到一起,否则眼前这女子怎么会这样说话。
“与君然没关系,我不是张玉树从小受过礼教,知书达理,我只知道高兴就是高兴,愤怒就是愤怒,愤怒过了头便会骂人”,蓝芝晴说的理直气壮,停止了抽打树枝,望向即将露出脸来的太阳。
慕容焰仔细凝望蓝芝晴,她的小脸呈醉人的桃红色,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樱桃小口微张,似乎正惊讶于日出的壮观。乌黑的头发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下像一条闪着金光的小瀑布,周身晕染出一片光晕,一身的白衣给她增添几分圣洁的色彩,竟似误落凡尘的仙子。
不觉间,一眼成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