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个甲胄被射破,一个麒麟马被射倒,很难分得清谁输谁赢,所以山伯抓住文才力竭的时机,拍马上来,企图一战决定胜负。
山伯用兵气包裹木马,变成了龙马的形状,胜在腾转灵活,速度轻快,马文才却将兵气化作麒麟马,打算以力量为主,在战场上可以横冲直撞,以力破巧,但现在麒麟马已经被射倒,他只好从木马上取下暴雨梨花枪,用手一撑,刚刚勉力站起,山伯已经如飞而至,手中的梅花枪堪堪点在了他的胸口,趁着他无力躲闪之际,抢先破了他的甲胄。
正当山伯欲顺势捅入他的心脏,结束战斗之际,文才忽然猛地向后一躺躲了过去,随后双枪交击,文才被一击倒飞而去,重重落地,溅起满地烟尘。
此举虽然令文才极为狼狈,但效果也很明显,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消耗一空的兵气、气血,又开始在体内缓缓流动。
在山伯如暴雨般的持续攻击下,文才找了个机会从地上一跃而起,勉力支撑,只是和山伯游走,并不角力,打算最大限度地将身体恢复至巅峰状态,再作计较。
山伯一边感受着文才渐渐增大的力气,一边暗叹文才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虽然自己想以力耗力,让他得不到恢复,但千算万算,终于还是让他慢慢地在恢复着,于是他一边抓紧进攻,一边逼迫文才用绝招反击,同时运用“见龙在田”的功夫学习文才的身法、枪术,运用八卦的力量卜算,不断调整、改善自己的招法。
文才明知自己施展一遍招数,他就能够学去自己的身法,但也不怕,难道自己还不能再创新招么?
将自己的底牌都交出去,就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和压力,但也会促使自己去提高、去改进原有的招式,这样就能再次提升品级!
只知道学别人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有超越的心理,就让自己不断地创新招式,让他在后面吃灰去吧!
马文才心内冷冷地思索着。
现在他反倒希望山伯有实力将自己打败,这样才能知耻而后勇,有了前进的动力,而且,以后也有个实力相当的人能和自己切磋,以前是找不到对手,打的总是不尽兴,不是吗!
念及至此,马文才放下担忧,不再顾忌被偷学的问题,招式开始如行云流水般使出。
霍去病演练的枪法,一种是家传的梅花枪,另一种,是在长期和匈奴争斗中自悟的驱虏吞狼枪法。
此时山伯用的正是霍家枪,霍家家传的梅花风雪枪,此时就见山伯手持梅花枪,枪身一抖,舞了个枪花,霎时间,一股寒风就从山伯身后吹来,接着就有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飘荡荡落下,地上银白一片,枪尖处有一朵朵梅花盛开。
白色的雪花,白色的寒梅,在寒风的卷动、托浮中缭绕周身,正是霍家的风雪寒梅意境,山伯七品,只能外放出风雪寒梅兵气,但也有了气势的雏形。兵气无形物质,只能感觉,却是看不到,当然也影响不到高其一品的马文才。
文才已经调整了身体的状态,此时臻至巅峰境界,但并没有使用出暴雨梨花林气势,还想试试山伯的实力再做定夺,此时他见到枪尖有梅花绽放,就一边挥动梨花枪,一边放声哂笑道:
“哈哈哈哈,在我面前玩弄‘花’枪,岂非自讨苦吃,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花,都要受我压制吗?看我破了你的枪法!”
“一树梨花压海棠!”
文才随即又大喝一声。
注:宋代词人张先在80岁的时候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好友苏东坡调侃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此处只是借用了一个名字,并无其它涵义。
话音未落,他的梨花枪已经向着山伯的马腹刺下,山伯也不慌张,顺势使了个“踏雪寻梅”,将枪尖向下一压,枪头乱颤,点出了数个足印,压在梨花枪上,同时一朵花树沿着枪尖,顺着枪杆向文才滑去。
文才见此,便运足了力气,使劲向上一挑,枪身直立而起,爆发出一大团火热的六品气血,将山伯用七品兵气幻化的杀招烧尽,随后运用兵气,灌注枪身,就见一棵粗壮的梨树从枪身向外扩充,梨树粗壮虬结,根根枝条都长出了大团的雪白梨花。
一树梨花初成,文才就抓住花树的树根,树冠向山伯倾倒,如泰山压顶,势无可挡。
山伯的风雪寒梅兵气形成的意境,在枪势的舞动下,原本有四丈方圆,现在文才的“一树梨花压海棠”用出,当头就向山伯罩下,将山伯的意境不断压缩,最后只有丈八范围,迫使山伯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都耗费在顶托将要落下的梨树上。
山伯见自己骑在马上,而文才步战,就这样还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由皱了皱眉头,思忖了片刻,才冷哼道:
“一树梨花,压的原本是娇弱的海棠,我这梅花,于冰天雪地中绽放,有着坚贞、自强、不屈、高洁的意境,区区梨花,岂能压得住我,看我‘素手折梅、寒梅傲雪’,给我破啊!”
山伯大喝一声,对着徐徐压下的梨树,先使出了“素手折梅”这一招,就见有无数如玉般的芊芊素手,轻轻拈着梨花树枝,微微一动,树枝就“嗑啪”“嗑啪”的一阵脆响,大部分树枝都被折断,掉落在地上。
没有了树枝,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干,山伯还不罢休,使出了“寒梅傲雪”这一招,就见山伯将气血输入手中的梅花枪,同样化作一棵梅树,从梨树下冉冉升起,将其顶得直立,随后抓住梅花树根,信手抽出梅花枪,照着梨树的中下部狠狠一抽,这棵光秃秃的梨树就向天空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