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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但是，为什么他要作案杀人?他认识保罗&iddot;埃斯坦吗?&rdo;

&ldo;不认识。&rdo;

&ldo;那么为什么呢?&rdo;

贝舒打了个手势。富热莱夫人往前走来，她听见了巴尔内特的提问。她忧愁痛苦的脸部皱缩着。因为失眠，她眼皮干涩，难以睁开，露出倦意。她极力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ldo;这该由我来回答，先生。我用几句话，绝对坦诚地回答，您就会明白我的恐惧。不，我的丈夫不认识保罗&iddot;埃斯坦。但是，我却认识他。我在巴黎遇见过他好几次，那是在我最要好的女朋友家里，他很快就向我求爱。我对丈夫的感情很深厚，做个好妻子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因此，我极力抵制保罗&iddot;埃斯坦对我的吸引。我只是同意在附近的乡间见过他几次。&rdo;

&ldo;您给他写过信吗?……&rdo;

&ldo;写过。&rdo;

&ldo;那些信在他家的人手里吗?&rdo;

&ldo;在他父亲手里。&rdo;

&ldo;他的父亲要不惜一切代价报仇，威胁您说要把那些信交给法院?&rdo;

&ldo;是的。那些信证明我和他的关系是无可指摘的。但是，那些信终究证明我背着丈夫见过他。其中有一封信内写着这样的话：&lso;我求求您，保罗，请您理智些。我的丈夫妒嫉心特别重，又很粗暴。如果他怀疑我有冒失行为，他什么事都会干出来的。&rso;于是，先生，……这封信又给控告增加了新的分量，不是吗?……妒嫉，正是人家寻找的动机。这将解释谋杀和在我丈夫房间前面发现了凶器。&rdo;

&ldo;但是，夫人您肯定富热莱先生毫无嫌疑吗?&rdo;

&ldo;毫无嫌疑。&rdo;

&ldo;那么，您认为他是无辜的?&rdo;

&ldo;噢，毫无疑问。&rdo;她激动地说道。

巴尔内特盯着她看，他明白这个女人的自信大概感动了贝舒，以致他倾向于帮助她，不顾事实，不顾检察官们的意见，也不顾他谨慎的职业习惯。

巴尔内特又提了几个问题，长时间地思考着，然后总结道：

&ldo;我不能给您任何希望，夫人。从各方面的情况考虑得出的必然结果来看，您的丈夫是有罪的。然而，我将试一试，推翻这个必然的结果。&rdo;

&ldo;请您去见见我的丈夫，&rdo;富热莱夫人恳求道，&ldo;他的解释将使您……&rdo;

&ldo;没有用，夫人。从一开始我就认定您的丈夫与此案无涉，我顺着您所坚信的那方面去努力，唯有这样，我的帮助才是正确的。&rdo;

谈话结束了。巴尔内特立即投入战斗，由贝舒警探陪同，到受害者的父亲家里去，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道：

&ldo;先生，富热莱夫人委托我前来交涉。您是不是把她写给您儿子的信全都交给了检察院?&rdo;

&ldo;今天要交，先生。&rdo;

&ldo;您不迟疑地使您儿子最爱的女人名誉受影响，把她毁了?&rdo;

&ldo;如果这个女人的丈夫杀死了我的儿子，正是为了这个女人，我感到遗憾。但是为了我的儿子，这个仇是要报的。&rdo;

&ldo;请您等五天吧，先生，下星期二，凶手就会被揭穿。&rdo;

这五天里，吉姆&iddot;巴尔内特的工作常常使贝舒警探困惑不解。巴尔内特亲自去或者叫贝舒去做不寻常的交涉，询问与动员许多下级职员，花费了大量金钱。然而，他似乎不太满意，而且跟他平时的习惯相反，总是沉默寡言，脾气相当暴躁。

星期二早上，他来见富热莱夫人，对她说道：

&ldo;贝舒从检察院获悉，马上就要演示案发那晚的经过情形。您的丈夫将被传唤。您也要到场。我恳求您，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您都要保持镇静，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rdo;

她悄声说道：

&ldo;我可以抱希望吗?……&rdo;

&ldo;我本人一无所知。就像我对您说过的那样，我把赌注下在&lso;您的确信&rso;上，也就是说，下在富热莱先生是无辜的这点上。他的无辜，我尽量通过论证一种可能的假设来加以证明。但是，这将是艰巨的。即使我发现了真相，就像我相信的那样，真相可能在最后一刻都无法大白。&rdo;

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检察长和预审法官都很认真，只注重事实，而不依照先入为主的意见去解释事实。

&ldo;跟这些人打交道，&rdo;贝舒说道，&ldo;我不担心你会跟他们有冲突，也不担心你轻易嘲笑人，巴尔内特。他们非常友善地给我随意行事的一切行动自由……或者更确切地说，给你随意行事的自由，请你不要忘记。&rdo;

&ldo;贝舒警探，&rdo;巴尔内特反驳道，&ldo;我只是在对胜利确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嘲笑的。今天的情形却不一样。&rdo;

第三个大厅里挤满了人。法官们在一边交谈，就在圆形房间的门口，他们进了那房间，不久又出来。工厂主们等待着。警察和警探来来往往。保罗&iddot;埃斯坦的父亲和服务员约瑟夫在一旁站着。富热莱夫妇待在一个角落，丈夫脸色忧郁，惶惶不安，妻子比平时更加苍白：大家知道工程师必然会被逮捕。

一个法官走向四个玩牌者，对他们说道：

&ldo;先生们，预审即将进行，要重演那个星期五晚上聚会的情景，因此请你们再坐到那张桌子周围，跟那个晚上一样玩牌。贝舒警探，您来当庄家。您已经请四个先生带来跟当晚数目相同的钞票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