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一颗人头接连落地,刽子手的斩刀都崩了刃,换了几把。
精壮的校尉军在挥舞着皮鞭,受刑的罪人发出一阵阵由衷的惨叫,校尉军挥舞的满头大汗,脸上又带着几分快意。
受到鞭笞的罪人虽然并不是死刑,但挨了这么多鞭子,一些身体不行的可能也挺不几天。
甚至有人直接昏死了过去,行刑的校尉军却没有一丝客气,也不管真的昏过去了还是装的,直接用水泼醒,不醒的直接架着,继续鞭笞,一下不少。
真是一点也不怕给直接抽死。
没人求情,也没人敢求情。
行刑的是从洛阳的五军校尉之一的长水校尉,坐在那里监督的更是司徒袁隗和校尉曹炽。
即使袁隗是地道的再无法地道的煊赫士族,绝对意义上的士族,但看着这严酷的行刑,听着各种惨叫和求饶,袁隗的眉头没挑一下,反而更是冷冽。
曹炽虽然在朝堂的事情上不如袁隗,但却同样也是一个世家子弟,尤其是在治军方面足够称得上合格。
曹炽坐在那里,更是魁梧不动,直勾勾的盯着正在鞭笞罪人的校尉军,有人敢手下留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至于那边砍头的,倒是无需多看,怎么也要人头落地的。
想要让来自洛阳的校尉军手下留情,本就是很难得事情,那可不是简单得关系和情面。
而此时,更要越过曹炽和袁隗才行。
整个大汉,怕是没有几人有这般通天的关系。
围观的众人,开始还在看着热闹,毕竟都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和大人物,但是随着行刑的逐渐进行,所有人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甚至都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震慑的凉意。
杀头的事情,这里的人大部分是看过的,这一次无非是杀的多一些,官员多一些,反而鞭刑更让众人有种胆寒的感觉。
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鞭刑实际上是有一点讲究的。
而此时,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些挥鞭的校尉军真是在下死手,一点也不担心抽出人命。
看着那些惨叫的众人,还有一些昏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的,很多人感觉还不如直接被砍了来的痛快。
这里位于长安的城外,空气通透,又是正午,却依旧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这里血气浓厚,吹过的风都带着阵阵阴寒。
看着行刑的场面,座下的其他官员,以及围观的众人,这里的两位监斩官,袁隗和曹炽,全都神情肃然,脸色清冷,坚定如铁。
虽然两人的能力各有差别,方向不同,但袁隗和曹炽都清楚知道他们是什么角色,将来是什么角色。
袁隗身为司徒,主导这条通往西域的商路和财路。
曹炽也知道,他作为受到信任的将军和外戚,又专门的被陛下派来这里处理相关的事务,是可能会接收整个长安以西的防务的。
震慑和决心都是必须的。
“刘备,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朝堂。”
看着正在行刑的场面,以及威严坐在那里的袁隗和曹炽,贾诩转头看向了刘备,微微笑着说道。
贾诩已经二十八岁,无论是年龄还是地位,用这种语气跟刘备说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此时,贾诩、刘备、简雍,已经在一处山石上坐了下来,有些悠然的看着四周的场面。
即使不用去做什么事情,一直拄着长戟站在那里也还是怪累的。
“即使长安以西的作用愈加明显,但朝廷还是更信任原来的人,在这里真正说话算数的,依旧是还是袁隗和曹炽这样的东州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