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峪心知这里最难搞的就是那个爆炸头,直视着他高声宣布道,&ldo;这女孩我罩了。&rdo;
&ldo;你未免太自信了。&rdo;
严峪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眼神在他的下半身扫了一眼,戏谑的眼神活生生的把他看了一个瑟缩。
男人可以不怕死,但没有不怕这个。
&ldo;算你狠。&rdo;爆炸头与她对视片刻,算是松了口,带着另外三人坐去了一边,但眼神还是不时的往这边扫视。
严峪暗暗长舒一口气,心知这安全只是暂时的,但栅栏高两米多,门外又有守卫把手,逃跑机会渺茫,一切也只能寄希望梅嘉早点回来了。
夜幕降临,女孩靠在严峪身边打瞌睡,睡着睡着在梦中抽噎了起来,严峪怕她魇住,赶紧叫醒她。
阿吉娜红着眼圈看着近在咫尺的严峪,突然扁着嘴抽泣道,&ldo;阿佳,我想我阿妈了。&rdo;
&ldo;你的阿妈在哪里?若是有机会,阿佳带你去见她。&rdo;
严峪本来是想安慰她,结果她这么一说她反而大哭起来,&ldo;阿妈死了,阿妈被我害死了,我再也见不到我阿妈了。&rdo;
小孩的嗓门尖锐刺耳,在黑暗中还有些瘆人,严峪赶紧安抚道,&ldo;不哭不哭,跟姐姐说说,怎么回事。&rdo;
阿吉娜打着哭嗝道,&ldo;今早,我见大黑马不爱吃草料,我想它可能是吃腻了,便采了些草果给它吃,哪知道它吃后就开始拉肚子,阿妈为了我被沃查少族长打死了,我再也见不到阿妈了。&rdo;
&ldo;为了一匹马就把人打死,这人也真是丧心病狂,诅咒他在战场上千刀万剐。&rdo;严峪对沃查是恨得牙痒痒,但她这个乌鸦嘴压根没想到,若是开战,战排营绝对是先死的那个,而不待梅嘉回来,第二天就突兀的开战了。
望着城楼上那一排排的弓手,严峪觉得自己浑身哪儿都疼,但她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阻止战争。
但怎么个阻止法却让她犯了难,这城上城下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她不等跑过去就得让弓手给射死,而且她死了又活了又该怎么解释呢?
镇南王一马当先的说了些场面话,也就是把杀死灵敏郡主之人的尸体交出来,他便罢兵巴拉巴拉的,可谓是大义凛然,话里话外把江淮扁成了一个不顾国家百姓安危的小人。
而天晟方回他的是一只疾射而来的银箭,要不是镇南王躲的快,肯定就是一击毙命了。
城楼上,江淮一身银甲挽弓孑然而立,深红色的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好似一面迎风招展的战旗,他望着城楼下狼狈躲闪的镇南王,朗声大喝道,&ldo;要战便战。&rdo;
战场上讲的就是个气势,这一下镇南王就落了下风,天晟军立马士气高涨,伴着江淮的话音整齐的举兵呼喝了两声助威。
震天的呼喝声让严峪也跟着一阵热血沸腾,仰首望着城楼高处的江淮也不得不赞一声&lso;帅&rso;。
&ldo;既然临渊王爱美人不爱江山,看得生灵涂炭,就别怪我了。&rdo;镇南王打马回到阵前,举兵鼓舞士气高喝道,&ldo;为灵敏郡主报仇,为二十万勇士报仇。&rdo;
不得不说血仇是激励士气的良药,南易方瞬间士气高涨,纷纷举兵呼喝,&ldo;为灵敏郡主报仇,为二十万勇士报仇。&rdo;声音响彻天地。
霎时战场上剑拔弩张,严峪心道再不阻止真要打起来了,从人群里开始往外挤,嘴里呼喊着,&ldo;等等等,临渊王妃在这儿呢。&rdo;虽然她竭力呼喊,但声音泯然在了呼喝中,她身边偶然听到她呼喊的奴隶也只把她当成神经病。
&ldo;战排营准备。&rdo;
&ldo;姐姐。&rdo;阿吉娜小手紧张的拉住严峪的衣摆,严峪这才想起身后还跟了个孩子,站住身回身贴近她耳边叮嘱道,&ldo;等会打起来你就趁乱往回跑,跑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头。&rdo;
孩子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倔强的摇摇头,&ldo;我不,阿佳,我要和你在一起。&rdo;
&ldo;听话。&rdo;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城楼上一声高喝,&ldo;临渊王妃在此。&rdo;
严峪:???下意识偏头去看,只见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城墙上抛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因为战排营被驱赶到了前排,所以看的比较清晰,那是一个套着暗红锦袍的干尸,那锦袍的样式竟与之前她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
这绝对是个阴谋,严峪下意识朝城墙上看去,由于城墙太高,江淮的面目看不太清晰,只见他大步朝那抛尸人走去,提起他的衣领声音几近变调的咆哮道,&ldo;你说那是谁?&rdo;
那人显然是一名死士,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慑,反而高声道,&ldo;临渊王妃,我奉宣璟王之令,前来止战求和。&rdo;
严峪:宣璟王?她不由得想到了在镇南王帐外听到的密谋,可黑衣人怎么可能是江璟的人,他总不会让人杀自己的王妃吧,严峪彻底迷蝴了。
&ldo;放屁,你们怎么可能找到她。&rdo;江淮的眼中划过慌乱,当初他为了保护她,连皇陵都没让她入,怎么可能有人找的到她,他的疑问抛尸人未答,继续的高声重复,&ldo;我奉宣璟王之令,前来止战求和。&rdo;
江淮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举手就把抛尸人从城墙上抛了下去,几乎失智的凛声命令,&ldo;开城门,迎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