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峪睁眼瞥了他一眼,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得意道,&ldo;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原来也就这么一会啊。&rdo;
唐棠气郁,恶狠狠道,&ldo;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快把胳膊伸出来。&rdo;
严峪怕再羞他就要炸毛了,闭了嘴把胳膊伸给了他。
她经过这段时间在唐家别庄的修养,皮肤早已不似初来时不健康的青白,现在看上去白润润的,光滑细腻,就是上面点缀着的几片青紫淤痕,看上去确实有些骇人,唐棠把药酒倒在手上替她揉按,她之前还没觉得怎样,这会突察觉出疼了,朝他轻嚷道,&ldo;你轻点,疼。&rdo;
一提这茬唐棠就来气,&ldo;疼你还和他们一起走?我看你就是黎翼口中的故人,说不定还是临渊王的旧相好。&rdo;虽然嘴硬,但唐棠手下的动作还是轻了几分,他的话酸溜溜的,却无形中说中了事实,吓得她一下变了脸色,快速缩回手沉下脸道,&ldo;你别胡说,临渊王怎么可能会看上我。&rdo;
&ldo;他确实看不上你,我看是你看上人家了吧,都把你捏成那样了,还非得赖着和人家一起走。&rdo;心中有气的唐棠不依不饶起来。
严峪也不是好脾气的,看着他越说越过分,抱着臂睨着他道,&ldo;唐棠,你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嘛?&rdo;
唐棠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鼻子道,&ldo;我阴阳怪气?&rdo;
严峪道,&ldo;难道不是吗?&rdo;
唐棠道,&ldo;明明是你看上人家,还不让别人说了。&rdo;
严峪气急道,&ldo;你说我看上他是吧?&rdo;
唐棠鄙夷道,&ldo;对,瘦的像豆腐干似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rdo;
&ldo;好,好,好。&rdo;严峪掀开车帘朝队伍首的江淮大喊,&ldo;临渊王,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rdo;下一秒就被唐棠拉回车内按在了车板上,&ldo;喂,你疯了是吧。&rdo;
严峪回瞪他挑衅道,&ldo;你才疯了呢,我就是喜欢他,又怎样。&rdo;
&ldo;不怎么样,你喜欢人家,也得看人家喜不喜欢你呀,你看他搭理你了吗?&rdo;
严峪一把推开了唐棠的掣肘,弹弹衣服坐去了一边故作深情道,&ldo;我喜欢他就够了,我愿意倒贴,到时候天天给他喂饭,洗脚,捏肩,按摩,搓澡,暖被窝也乐意。&rdo;
习武之人全都五感灵敏,之前两人在车内的交谈全都传入了江淮的耳朵里,所以严峪出来喊说喜欢他,他全无反应,甚至连头都没回,可当她说出为他捏肩,洗澡暖被窝这番话时,却突然一勒马缰停住了,身后跟随的狼麟军也随之停下。
黎翼显然也听到了,这段话实在是太熟悉了,明明就是当初王妃回门时怼其二妹,周元传回来的话。
他怕再勾起王爷伤心,就没有把这女子与王妃长相相似的事情告诉他,但两人实在太相像了,连性格和说出的话都如出一辙,不由又引起了他的怀疑,考虑是否把此事告知王爷,但思虑再三还是打算探查一番再说。
江淮停下也就一瞬,随后一勒马缰快速向前奔驰起来,随后狼麟军跟上,转瞬官道上就剩了那么一辆马车,而他们还在继续吵吵嚷嚷。
唐棠没想到她会说出那番话,气的都要疯了,&ldo;啊啊啊‐‐你这个神经病,你还要不要脸。&rdo;
严峪赌气道,&ldo;你管我要不要脸,我就喜欢他,我还爱他呢,以后我就是他的铁杆粉丝小迷妹,我我‐‐我以后就非他不嫁了。&rdo;
唐棠气急道,&ldo;你‐‐有本事你就让他娶了你,正好他王妃刚死,有本事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做王妃呢。&rdo;
严峪道,&ldo;王妃算什么,以后他要是能当皇帝,我还要做皇后呢。&rdo;
唐棠扯着脖子喊,&ldo;去,有本事你现在就去。&rdo;
严峪跟着喊,&ldo;去就去。&rdo;她猛的掀开车帘子,车前空空如也,江淮一行早不见了人影,只有赶车的来福朝她尴尬一笑。
唐棠本来也紧张她真去了,此时一见这场景笑眯了眼睛,说风凉话道,&ldo;看到了吧,人家怕你赖上,先走啦。&rdo;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严峪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放话道,&ldo;你等着。&rdo;
&ldo;等着就等着,哈哈哈。&rdo;唐棠这会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甚至愉快的哼起了小调。
严峪背对他生闷气,好一会后,她隐约觉得身上好像有些痒痒,但不太严重,也就没当回事。
江淮一行骑的是战马,刚过午时就到下一城镇了,而她们的马车直到日落才慢悠悠的进城。
严峪和唐棠两人争着先进门,在门口挤作一团,最后两人一齐冲进了门里,发出了很大动静,而江淮正带着狼麟军一行坐在大堂吃晚饭,听到声音齐齐抬头看来。
唐棠一见这场面,整整被挤乱的衣服对着严峪嘲讽道,&ldo;你心上人就在那儿呢,你倒是过去啊。&rdo;他赌她不敢,毕竟一般人都摄于临渊王的气势不敢靠近,更何况她一个女子,结果他没想到她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整了整斗笠真的坐去了江淮的身边。
江淮放下筷子歪头看她,&ldo;姑娘有事?&rdo;
其实往这一坐严峪就有点后悔,为了和唐棠堵口气,真露馅可就不值当了,可她又不能起身就走,一时又想不出该和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