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夷陵宣旨,这老农把他打晕也就罢了,竟然还给他灌上了鸡汤!
这老农同时心狠手辣,最为歹毒!一支暗箭,引发京城禁军七万人伤亡,这是何等铁石心肠!朱儁怒火中烧,实则却也有些发怵,一纵战马离去!
黄忠对于朱儁,根本懒得理会!
不过赵云却在后方围猎,看着朱儁若有所思!
朱儁看到赵云,同时神色一亮!
赛龙雀,皇甫嵩的战马!
这位扬州军的猛将,还与朝廷有着一线渊源!
朱儁纵马靠近,一声感叹:“壮士身怀伏虎技,怎能埋没山林?赛龙雀为我朝廷擒龙手,如何奔走田野?”
“赵某不是壮士,老将军找错人了!”
赵云淡淡一笑:“老将军奔马几日,以至于如此恍惚!如果再不休息,怕是命不久矣了!”
朱儁苦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老夫为朝廷奔走,一死又何妨!倒是你们主公有此豪言,却如此行事,老夫不明其理,死不瞑目!”
“老将军到我扬州军中寻找壮士,本就是缘木求鱼!”
赵云漫不经心:“老将军至今不明其理,却还妄想利用赵某一时怜悯之心!死不瞑目也是理所当然,请吧!”
朱儁呆了呆,这个看似豪迈的赵云,不太好骗啊!
可如果不是性情相投,皇甫嵩岂会将如此宝马相赠?
虽然当时扬州军进京另有隐情,但皇甫嵩毕竟还有其它名驹!
朱儁心思急转,绷着老脸干笑:“扬州军中无壮士,将军这是何意?难道将军身在扬州,却不屑自己所在大军?”
“老将军,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赵云若无其事:“你为朝廷奔走,死不瞑目又何妨?何况你不屑主公之言,何不一死了之,以铭心志!赵某虽有怜悯,可赵某沙场行走,见惯生死,不至于为你激将!”
朱儁愕然,这个混账,竟然一再邀自己赴死!
难道就因为自己顺势攀谈,有心利用下皇甫嵩的渊源?
朱儁略一思忖,不由长叹一声:“老夫自然不惧一死,可如今见到将军,却难免感慨!将军得皇甫老将军宝马相赠,难道不知皇甫老将军以身许国之志?”
“赛龙雀,是皇甫老将军相赠!即便有人挟恩索惠,也与你无关!”
赵云面无表情:“赵某初随主公征战,的确想过报效朝廷!得皇甫老将军宝马相赠,自是一腔热血!可之后呢?我军进京驱逐了董卓,天子也迫不及待地驱逐了我军!”
他语气低沉,继续道:“河东卫氏出京追杀,你与天子置之不理!唯有皇甫老将军心中有愧,一意要护送我军出虎牢关!可你防御京城,却让函谷关如同虚设,河东卫氏轻松越境!”
他神色转冷,淡然道:“我军在京城外与河东卫氏死战,多少人冷眼旁观!千余兄弟埋骨城外,皇甫老将军战死,主公重伤!这其中有多少龌龊,多少算计?赵某不愿去想,甚至主公也重不去提!”
他随意一笑,云淡风轻:“之后赵某就明白了!赵某族人得以保全,皆因主公!赵某随主公征战,所得封赏皆出自主公!赵某能得今日成就,也只因主公!与你,与天子,无关!”
朱儁呆若木鸡,僵硬半晌,忽然暴跳如雷:“此事另有隐情!皇甫老将军是为你们主公挡箭而死!”
“你不必恼羞成怒!此事主公已经言明,未曾隐瞒!”
赵云失笑:“主公为人,我等最是了解!如果赵某在战场上重伤不治,主公也会扛起赵某为他挡箭,杀出重围!此事本没什么,不过如今主公这份坦荡,倒不知映衬了多少龌龊人心!”
他纵马而去,再未多说!
不过没走几步,忽然又顿住马蹄,回身豪迈一笑:“老将军,你想让赵某报效朝廷,你知道赵某名字吗?”
朱儁木然怔在原地,一时无言以对!
他纵览全局,岂会关注诸侯中一名斗将!
虽然知道此人的名,却也没了解过此人的字!
平日以他身份,当然也无需理会旁人的字!
好在赵云也并未等待,问完一句,就已直接纵马离去!
他也不知此事幸也不幸,只知此人不会为朝廷效力!
只是稍一盘点,扬州军众将,竟然无一人可相助朝廷!
他未见过的徐庶,根本无需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