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地勾了勾唇角。
好像还是在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孩子,总喜欢粘着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片刻都离不开他。
南溟没有办法去想,一个走路都需要他抱的孩子,在离开他以后,被丢到那群不怀好意的男人们之中的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
那些人,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竟能让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
每次一想到这个,南溟就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孩子沦落到青楼里会被怎样对待。可他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他不肯,也还会有别的人去做。
从那个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不过还好‐‐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庆幸着‐‐还好来做这件事的人是他。
至少这样一来,她能有一个恨的人,能有活下去的执念,有一个可供她发泄的地方。
其实昨天他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林雪真的是无辜的,她放了她,他会一直陪着她,陪她一辈子。
可她不信,也不愿。
她宁愿折磨着他,用所谓的&ldo;把柄&rdo;来要挟他,也不肯相信他是真心的。
换做谁,也不会再相信他。
艳绯已经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朝南溟笑了笑,用下巴轻轻蹭着他的胸膛,声音糯软像是在撒娇:&ldo;哥哥醒得好早,怎么不多睡会儿?&rdo;
&ldo;已经辰时了。&rdo;南溟淡淡地说,轻轻别过头去,避开艳绯的视线。
就算他打定主意要陪着她,但他还是接受不了她这样暧昧的态度。
艳绯挑了挑眉:&ldo;辰时了?确实是不早了,但是也没人敢催我们起床呀,多睡一会儿又能怎么样?&rdo;她单手支着头侧起身,认真地看着南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艳绯轻柔地将手覆在南溟脸上,在他的五官间游移着指腹,划过他的眉、他的鼻,更刻意徘徊在他的唇上。
&ldo;哥哥……&rdo;艳绯叹息着轻喃,低头向南溟吻去。
南溟躲了躲,那吻便落在了脸颊上,他只觉得那处一片温软,有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艳绯似乎是被他的反应弄得怔了怔,继而顺势将脸埋进南溟的脖颈,&ldo;吃吃&rdo;地笑起来。
南溟能感觉到身上的躯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在发泄着什么,还是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他以为艳绯还要对他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松开了手,翻身走下床去,从衣架上拿起外衣穿上。
&ldo;哥哥啊……&rdo;艳绯又叹息一声,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因为艳绯是背对着他,南溟没能看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说什么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艳绯站在窗边,看着窗前的几丛茉莉花,怔怔地出神。
他们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是被他从路边捡回来的孩子,由他一手养大。她胆子小,夜里常睡不着,他便一直哄着她,她做错了事,他也从来不会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