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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你&rdo;

&ldo;老师，不是我想单方面打人，&rdo;程白不嫌事大，也跟着补刀，&ldo;刘朗也想还手的，还不了手而已。&rdo;

&ldo;你们&rdo;

短短几十分钟内，章柳被气到不知道多少回。

俞定转进来之前，她和先前的班主任聊过，在何远口中，俞定就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的模板，从没让何远操过心。而程白，虽然成绩算不上多好，但能一点点看到进步，不打架不闹事，比起其他动辄课后抡拳头上课惹事的不知道好了多少，怎么一天之内就跟突然犯了病一样!

章柳让自己深呼吸几次，以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最后看见二人满脸无所谓的态度，终是说：&ldo;你们先回教室，下周一叫家长过来。&rdo;

两个人几乎是带着万众瞩目般的焦点回到教室，俞定上午没来考试的事虽然有人不知道，但程白打刘朗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脸都肿了半边，就差没出血了。在众人眼中程白第一次打架就如此凶狠，难免畏惧，导致程白从身旁经过时都不自觉往边上躲。

也就吴方能跟没事发生一样，照常说话：&ldo;老师怎么说的，严重不?&rdo;

&ldo;你问我还是他，还是刘朗?&rdo;程白靠坐在墙边，冷冰冰道。

&ldo;唔&rdo;吴方想了一会，&ldo;都有。&rdo;

&ldo;我挺好，他还行，刘朗死不了。&rdo;

&ldo;你确定他还行?&rdo;吴方指指一回教室就趴着休息把自己与周遭隔绝的俞定，看着真不像是还行的样子。

&ldo;还行，没死。&rdo;俞定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眼睛都没睁开，没什么精神地说。

吴方实在是忍了很久，见当事人在场，终于有机会问他：&ldo;你上午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连考试都不来。&rdo;

俞定的位子正对着窗户，连着两日阴雨绵绵过后，今天难得晴天，一道即将落山的斜阳透过玻璃窗轻轻扫在他的桌上、脸上，舒眉朗目之间被镀上一层浅薄的柔光，俞定声音轻飘飘的，听得人有些晕乎乎，有些不真切：&ldo;不干嘛，没来就没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do;

&ldo;那你&rdo;

&ldo;问那么多干嘛，啰嗦。&rdo;程白一句话阻止了吴方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意图，看着俞定趴在桌上安定从容的侧颜，感觉名字还真没取错。

&ldo;你不想知道?&rdo;吴方是真的很好奇，挠心挠肺想知道个原因。

&ldo;不想，&rdo;程白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不在意道，&ldo;他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你问上一万遍也没用。&rdo;

俞定缓缓睁开双眼，不过姿势依然不变，听到章柳进来的响动也没有任何起身的打算，破罐子破摔用来描述他此刻的状态显然再合适不过。

章柳也无意管他，浪费时间。

直到听见放学二字，陆续有人收拾书包从他身后经过，俞定才直起腰，望着教室门口吴方最后仅剩的背影，要笑不笑地说：&ldo;你打架不至于是为了分散火力的吧。&rdo;

&ldo;我要说是呢。&rdo;程白回视他，装模作样地应了下来。

见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挨着章柳骂，于心不忍，特地打个同学让自己也去走一遭?

骗谁呢。

程白又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他以前打架都是在校外或者放学后进行，没几个人知道，也因此在所有老师心中他是个听话懂事的人，这是头一回。

&ldo;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rdo;俞定什么也没收拾，连书包也不打算背回家，拉开椅子就往门口走。可能是程白的错觉，总觉得俞定的背影显得异常单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地不起，插在衣兜里的手也没那么规矩，一直往前按着，衣服勾扯之间背面更加无力。

程白跟上他的步伐，附和道：&ldo;客气。&rdo;

&ldo;想得倒美。&rdo;俞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留半点情面。

&ldo;所以你为什么没来考试呢?看你情况也不像是打架吧。&rdo;程白侧头望着他，似是随口聊聊。

俞定脚步没停，但速度比起以往慢了不少，脚下好几层楼梯，他一级一级往下迈，走到楼梯转角处回头仰视对方，帮他回忆几分钟前的话：&ldo;刚才好像是有人说不想知道吧，说过的话不算数?&rdo;

&ldo;随便问问，&rdo;程白很坦然，毫不慌乱，&ldo;你问我为什么也总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吧。&rdo;

&ldo;可是我的问题你并没有回答，&rdo;下了一楼，俞定直奔校门方向，边走边说，&ldo;空手套白狼?想得挺美。&rdo;

&ldo;这叫礼貌。&rdo;程白谦虚道。

&ldo;车祸，&rdo;俞定忽然说。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程白震惊不已，他拽住俞定的胳膊，明明已经听清了，却还是问了一遍：&ldo;你说什么?&rdo;

&ldo;操，别乱碰。&rdo;俞定抽回手臂，隔着衣服动作极轻地按了几下，又道，&ldo;我说我上午没来考试是因为遇到车祸了，耳背吗。&rdo;

&ldo;什么时候的事，网上没看到有新闻。&rdo;

俞定&ldo;啧&rdo;了一声，无语了：&ldo;上午没来考试当然是上午的事了，又不是什么重大车祸，不过本地新闻应该有报道，你没看到而已。&rdo;

程白有点恍惚，愣了好几秒后才回过神：&ldo;那你怎么不跟章柳说，这个理由她肯定能理解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