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是村长的本家人,同时也是村里巡护小队的队长,脾气上也比赵虎要温和一些,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村长自然相信他会说出最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村长。”
拉过了还怒气冲冲的赵虎,张龙便简单的对不明就里的所有人说起了这件事起因和经过来。“自从我们成立巡护小队之后,就一直非常尽责的带着大黄维护着村里的治安,但是从好几天前开始,大黄每次经过宋大志家门口的时候,都会叫个不停。您也知道的,大黄一直都很听话,没有特殊情况,从不乱叫。”
张龙口中的大黄,是一条体型硕大的大黄狗,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凶猛,但其实是个人见人爱的乖宝宝,并且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上次它突然的狂叫,还是因为村里顽皮的孩子贪玩不小心掉粪坑里了,也正是因为它的机警,孩子最后才得了救。所以,这次巡逻,张龙也一直带着大黄。开始也没什么情况,可几天之后,大黄总对着宋大志家的院子大叫,拉都拉不走,张龙他们自然也就对这个院子格外的关注。听了张龙的话,村长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于是张龙接着开了口,“大黄叫的第一天,其实我就想进院子看看的,但是宋菲儿她就像今天这样在门口拦住了我,解释说是给院子里的树浇了粪,才引起了大黄这么激烈的反应,看她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也就没有进去了。可是后来几乎每天,大黄都会对着院子叫,而宋菲儿总是找各种理由打发我们,不让我们进院子查看,但毕竟是村里人,我们也就一直没有强求。”
这一席话,听得围观的村里人纷纷点头,表示他们或多或少也确实听到过大黄的叫声,同时也对张龙的做法表示理解和赞同。“不过,就算我们一直没有进院子,我们也一直都在留心观察着他们家院子里的情况。然后今天赵虎就跟我说,他发现这家院子里前些天还郁郁葱葱的枣树,这些天掉得连片叶子都不剩了,眼下又不是寒冬腊月掉叶子的时候,所以这地方肯定有不对劲,我们才决定,今天横竖都要进这院子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我们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关于巡逻队的情况,村长一直都有关注,也知道张龙他们都是老实巴交,从来都不耍什么心眼的人,听到他说的这些都挺合理的,也再次点头肯定了他们的做法。不过,宋菲儿可就不能肯定这样的要求了,双手抱臂,将下巴往上一扬,居高临下地晲着张龙反驳到:“我家枣树怎么样那都是我家的事儿!用不着你们来替我操心!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枣树是被我前几天多浇了点粪给浇死的,它死了,叶子掉光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凭这点破事你们就要硬闯我家院子!还敢说你们不是居心不良!”
“我们没有要硬闯!你不要乱说!”
原本消停下来的赵虎,一听这话,立刻做出了申明。张龙也帮腔到,“我们一开始确实有好好跟你说让我们进去查看一下,只要没有问题,我们立刻退出来,是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挡在门前,根本不讲什么道理的先骂人,骂得他狗血淋头,才跟你吵了起来。菲儿,你要是一开始就把枣树被你浇死的事儿说出来,大家不就不用吵了吗!”
“你算老几呀!我家的事凭什么告诉你!”
纵然面对现在也好声好气跟她讲道理的张龙,宋菲儿也直冲冲的劈头而怼。她这么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看得村里人全都无奈的摇头。不讲道理的他们也见得多了,像宋菲儿这么不讲道理的,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真是开了眼了!就连一向性情温和的宋蕴书也一脸的不理解,悄声感叹到:“菲儿姐她怎么这样!死了棵枣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干嘛要这样藏着掖着,不告诉别人!”
听到自家弟弟的话,宋桂芝洞察先机的冷哼一声回:“死了一棵枣树哪里值得她这样急赤白脸,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她这个堂妹,她又不是不了解。宋菲儿从小就不爱干任何农活,更别说是做给树浇粪这种会弄得浑身发臭的活了!她才不信,她会给树浇什么粪!而且枣树可是所有果树里最能吸收营养、生命力也最顽强的,要想把枣树给浇死,起码也得好几车的大粪,宋菲儿哪里去弄这么多的粪水还完全没人知道!所以,宋桂芝几乎可以断定,宋菲儿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人进院子的特殊原因,枣树什么的,只不过是她随口找了个幌子而已。战飞英就站在宋桂芝的身旁,听到她说出如此笃定的话,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了起来。菲儿现在的样子让他震惊,他不理解为何她会变成现在这种如同泼妇的模样,更想不到,她这样不顾一切的阻止人进院子,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眼看着宋菲儿连张龙都要惹怒了,村长赶紧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也算说清楚了。菲儿,这样吧,你让你爹出来,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还是要家大人出来表个态才好,免得让人说他们欺负了你一个小姑娘!”
村长是个明眼人,知道和宋菲儿也说不出个什么青红皂白来,索性说要找家大人来息事宁人。面对村长提出要见宋大志的要求,正嚣张的宋菲儿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急急忙忙回答道:“我爹,我爹他不在!”
“不在?什么意思?堂叔他去哪了?”
宋菲儿神色慌张的话语,听得宋桂芝一下子跟着紧张了起来,赶紧上前一步打探。宋大志前些天还得着瘟疫呢!怎么就突然不在了!这个“不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知怎么的,宋菲儿这话让她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