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似乎没有白昼与黑夜的区分,一直这么灰蒙蒙的,丰都城里并不像城门口那么冷清,却是异常的热闹,然而可在城内游荡的却是众多形像各异的幽魂及冥界的官吏。如夜叉。如是常人来此没有些心里准备必会被一些无首之鬼或是夜叉之像而吓晕过去,可见我的这些奇遇也快让自己归属于异类之中,但即使我有着过人的承受心里,可也经不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无首之鬼的惊吓,曾有两次使我差点晕厥。
阎王殿如我想像中的出入并不是太大,昏暗的殿门之处悬挂着数盏油纸红灯笼,却让这殿门更显幽深。
民间相传鬼府中,阎王判官两不相离,阎王红面罗刹如包公般清判案明,判官手执文豪,一本人间生死薄,勾勒众生种种命途及寿命。可是我眼前的这位身穿亵服,身披红袍的年轻阎王却为那民间流传中的威严大打了折扣。
他半躺在深红木椅之上似在假寐,判官手捧那本蓝色的生死薄,站于一旁念叨着些琐事。听到白无常的通报后,阎王才半眯着眼坐起,理了理身上的红袍慵懒的说道:“化龙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是要借什么?”
化龙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领着我走进了殿门。细看之下竟发现这冥界之人长的太过于两极化,不是恐怖的吓死人,就是邪魅的让人有些无法移开双目。可这阎王却与那年龄太不等称,那张不经年事的脸怎么也无法与万年的寿命相联系,然而站在一旁头戴黑色乌纱帽,身袭青服的判官却显得稳重许多。
化龙子并没与他寒暄几句,却短而易简的直奔主题:“腐草。”
阎王的红眸微征了下:“你要那东西做甚?”
“你无需知道。”化龙子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愠。
阎王愣了愣:“我要知道原因,否则不会给你,身为仙家你应该清楚它的毒性,一旦沾染便会侵噬你几成仙气。”
我一直以为腐草是味解药,岂料却是一味剧毒,更让人寒颤的却是连仙都不能触碰。我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化龙子,他淡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冷眼又对阎王说道:“我问你借任何东西时,你何曾问过我用在何处,今日怎么会变得这么扭捏起来。”
阎王微微沉呤了片刻:“一百年前,你曾来冥界借取结魂灯,当时的你犹如死人一般,如我不借你势必崩溃,做为朋友我不忍寻问,可如今这腐草却非同一般。”
化龙子紧蹙起双眉,指尖有些冰凉。
阎王转脸对我微微一笑:“这结魂灯一借就是一百年,还好前些时日公主前来归还,要不这冥界至宝就这么被你扼了去。”
“就因你是朋友我才开口问你借上一株腐草,也因为你不是仙家我才愿对你推心置腹。”化龙子神情依旧的凝视着阎王,,语气不容质疑:“可这不代表我愿对你坦诚相见,如若今日不借那我们的友情也将必然走至终点,我化龙子一向无情,对友情也是可舍可得。”
阎王微滞了下,起身又理了理那身不整的衣冠,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前几日见公主那副不可一视的态度着实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目光在我与化龙子紧握的手上微微停留了下:“今日,却让我感到你判若两人。”
公主。。。。。一时间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犹由醍醐灌顶般顿然明了。与我相像的那位女子竟是个公主,可笑的是竟然会同名。
阎王笑了笑,对着一直站于一旁不曾言语的白无常说道:“去阴山采几株腐草过来。”
转脸又故作深沉的对化龙子说道:“腐草采来后无需你动手,我会为公主解毒。虽然你无情,可我也并非无义,不过化龙子你要记住,天有天规,冥界也有冥界的律法,东西可借,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更不能触碰,即使身为冥界之王的我也不能做出任何违规的事来。”
化龙子的脸色缓和了些,却依旧神情淡然的回了句:“多谢。”
看着这两人,我无限感慨着这非人类的友情实在让人费解。可对我,友情,回想起来,我貌似也只有展望这一个朋友,恍然间,我想起自己突然的失踪会不会让他有所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