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反了天了啊你!”某个身残志坚的大吃货果断就怒了,抬起全身唯一一件加防御的鞋具——石膏,一脚就将没眼力界的小呜踹到了火星上去。
于是,本来由零食引发的冲突,最终演变成了一场表现二人主仆情深的大战。
“嗷呜嗷呜嗷呜!!!”
“嗷呜你个头!吃大便去!”
抱伤上阵的郭雪娆和虎口夺食的小呜打做一团,鸡飞狗跳之中,立在沙发左边的那根腋拐毫不意外地被碰到了地板上。
“嘭!”
一声巨响,一人一狗全然都被吓住了,郭雪娆暗道一声糟糕,那楼下的炸药果然又吼了起来。
“吔屎啦!仙人板板!再吵冲上去烧了侬房子!”
“………”
意外有点怂的郭雪娆和小呜面面相觑,顿时不敢再闹…
“喵~”
狸花如玻璃珠一般的大眼睛来回在一人一狗脸上嫌弃地扫了一眼。歪了歪头,它也不甘示弱地抬起了肥嘟嘟毛茸茸的爪子,伸向了郭雪娆放在沙发另一边的那支腋拐。
“啊!不要!!”
“嘭!”
“……”郭雪娆的嘴角无语地抽了抽,“…呵呵…真有种…我这就把你交出去!”
狸花轻蔑地看了眼郭雪娆脚上的石膏,嘴角一勾,大摇大摆地踱下了地,它迈着优雅的猫步,只甩给郭雪娆一张圆圆的屁股。
“可恶!!”半身残废的郭雪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只胖得都跑不起来的狸猫鄙视,顿时怒火中烧,“小呜!给我上!”
“嗷呜~”小呜摇头表示我差不多是只废狗了。
“好吧…你打赢它,薯片都是你的!”
“汪!!”天真的小呜拖着舌头飞快地蹿了出去,犬爪猫腿,两宠又欢乐地殴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吔屎啦!我知道侬在家,开门!!!”
郭雪娆面色一百,壮着胆子怒道:“开、开你个头啊…”
…
音乐会终于结束了,苏以凝和卫逸并肩行走在汹涌的人潮中,还在余兴未消地谈论着方才小柴胡耶夫斯基和郎朗合奏的那支《月光奏鸣曲》。
“6小节后E大调转e小调那里,真的好厉害!”
卫逸也道:“还有15节的属小调呢,停得恰到好处啊,真是余音袅绕!”
苏以凝勾着腮边被晚风劲吹的青丝,开心地道:“我还从来没听过世界级钢琴家的音乐会,这票应该很难得吧?你怎么拿到的?”
——“记住,她要是问你门票是从哪里来的,你千万不能说买来的,这样她肯定不会开心。也不要说你费劲了多么千辛万苦,咱没必要让自己显得预谋性很强。你跟凝儿现在还不够熟悉,关系也还不够近,需要的是顺其自然的感觉,咱们就往‘巧合’上靠就好了,也能让她比较好接受。”
卫逸不由想起了某个为卫逸的脱单大业操碎了心的调教师之前的这番话,便解释道:“很巧,这两张票是我母亲的好友寄给我和我姐的。”
“这样啊!”苏以凝点点头,信以为然。她知道卫逸和卫妤的母亲是中音的高材生,曾留学美欧澳诸国(这也是为什么卫逸和卫妤早年被丢给他们爸爸的原因),去世前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了。故而她会有哪个挚友念及她的遗孤,也是正常的事。
“对了。”卫逸问道,“对牛杯的事,刚刚才说了一半,你现在确定要弹什么曲子了吗?”
苏以凝摇了摇头,面有难色:“还没有,我在犹豫。”
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因着这有些料峭的冬意,故而行人并不多。卫逸和苏以凝信步走着,反正是周末,他们也不急着回家。
“怎么不说话了?”走在他身边的苏以凝偏过头来,见卫逸正捏着下巴蹙着眉,不由笑道,“你在帮我想吗?”
卫逸直视着凝儿的眼睛,严肃地嗯了一声,认真道:“我不知道你的特点,不过如果你手指跑动好的话,我觉得《森林的呼啸》《侏儒之舞》应该会很不错,你要是乐感好的话,建议肖邦的《夜曲》,门德尔松的《无词歌》,或者贝多芬的奏鸣曲。不知道今年的比赛有没有复调曲目要求,有的话,巴赫的…”
“那你呢?”苏以凝停住了脚步,莹亮如玉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你去年弹的是什么?”
“童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