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这个冒牌的老婆,凭什么管我?”
秦慕云伸手抢过酒瓶,手臂上巨大的力道使得施钦雨往后栽倒下去。
施钦雨急忙伸手拄地,不想却按到了身后的空瓶子上,手上一滑,一个趔趄,摔倒了。
被按到的酒瓶往旁边一偏,撞到了其他瓶子,一时之间,满地都是空酒瓶,哗啦啦滚动着。
施钦雨忍着手上火辣辣的疼痛,狼狈的爬起来,不想脚下踩着滚动的瓶子,再次狠狠地摔了下去。
秦慕云猛灌了一口酒,斜睨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阵阵的寒意:“施钦雨,不,你不是施钦雨,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你这个冒牌货,别在我面前演苦肉计,我不会再心疼你,再也不会了。”
他摇着头,又灌了一口苦酒。
施钦雨挣扎了半天,终于再次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的走到秦慕云面前,猛不丁的一伸手,再次夺了他的酒瓶,往旁边一扔,正好砸中一个空瓶,“啪!”地碎了。
秦慕云瞪着一双黑眸,像是不认识似的盯着她。
施钦雨勇敢的瞪了回去:“秦慕云,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不是嫌弃我是假的吗?那么你就不要在乎!”
秦慕云忽然伸手抱住了施钦雨,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痛苦的闭上了眼眸:“可是我在乎,除了这张脸,连发脾气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怎么能不在乎?钦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是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听着秦慕云孩子似的控诉,施钦雨只觉得胸口阵阵发堵。
是什么时候,秦慕云的影子已经留在了自己心中?
她哀哀的叹了口气,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悄然滴落。
她温柔的抱着他的脑袋,揉着他浓密的短发,声音柔柔的:“秦慕云,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
秦慕云忽然推开施钦雨,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别以为我会舍不得你这张脸,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究竟想要干什么?你说!你说!!”
“咳咳……”
施钦雨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秦慕云颓然的松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到底是狠不下心。
施钦雨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对,我就是有人派来,专门让你痛苦的,你要是有本事,就把自己的心藏得好好的,不要再让我伤害到你。想要找到我背后的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要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自己找去!借酒浇愁,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她一脚踢开脚边的酒瓶,昂然走了出去。直到出了酒窖,察觉到脸上的阵阵凉意,她伸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是满脸泪水。
那天晚上以后,施钦雨再也没有见过秦慕云,直到再次开庭。
因为涉及到名人**,此次案件并没有公开审理。
施钦雨和秦慕云,一同坐到了被告席上。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眼秦慕云,只见他俊朗的侧脸上一片宁静,湛清的下巴修理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胡渣,身上的衬衫也是一丝不苟,没有一丝皱褶。
见他没有半点颓废的样子,施钦雨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秦慕云坐在椅子上,眸底一片冰冷。从进门到现在,他都不曾看一眼身旁的女人。
庭审开始,关于施钦雨的身份,已经没有人再去纠结,因为不存在血缘关系,所以一致认定她假冒了易楚天的外孙女。这次争论的焦点是,施钦雨是否在秦慕云授意下,故意假扮易楚天的外孙女,骗取易家继承权。
秦慕云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冷冷的听易文龙细数条条罪状,直到最后的陈述发言,他才站起来,低沉磁感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这件事情,跟施钦雨没有关系。她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是我带着她找上易家的。”
话音刚落,阿坤一下子从旁听席上站了起来:“大少爷,你疯啦?这个冒牌的女人害得你这么惨,为什么要包庇她?为什么不说你是被她骗了?大少爷,法官马上就要量刑了,你这样做会失去一切的,为了一个替生,不值得!”
“肃静,庭内不得喧哗。”
法官敲了一下小锤,看向施钦雨:“施小姐,请问秦慕云先生所述是否属实?”
施钦雨慢慢抬眼,眸底氤氲着雾气,她轻轻看了秦慕云一眼,扭头,小声而清晰的回答:“他在撒谎。”
“那么,事实是怎么样的?”
“事实就是……”施钦雨微微闭眼,一颗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我刻意接近了秦慕云,让他误认成他的未婚妻。秦慕云,根本就不知情。”
“啪、啪……”
易文龙在对面拍起手来:“果然是夫妻情深啊。不过,我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你们演得太好,还是为了丢卒保车?我告诉你们,上次在易家的亲属鉴定做了假,这诈骗的罪名,你们谁也逃不掉!”
“上次的假鉴定是我做的,不管他们的事。”
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家纷纷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