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神念微动,将木简缓缓打开,见其开篇写着一句诗。
“世间安得万全法,不负长生不负卿?”
他心里一动,此诗句看起来很是熟悉,却又与记忆中的那句诗有所不同。
当下微微一叹,心道:“看来创此小万全法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随后他便凝神往后面看去,愈看愈是心惊,到得最后,猛的把心神收回,睁开眼时,见元晗也是满脸惊喜之色。
原来这小万全法,并不是甚么上乘功法,而是一本记载了许多术法的秘籍。但若光是术法,倒并不足以使两人在意,真正令他们欣喜的是,秘籍中记载的均是失传已久的上古术法。
三清界的历史,已不知有几亿万年也,在这漫长的无尽岁月里,有无数珍贵的功法秘籍,器图丹方失传,细细想来,这《小万全法》应该便是其中之一。
上古术法的珍贵,不言而喻,而这小万全法中所记载的,又都是些用以克敌制胜的术法,其价值之高,甚至让齐晋觉得如在梦中,不敢相信。
此处又满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本源灵气,乃绝佳的修炼场所,齐晋想到四个月后的大比,面色发狠,微微攥紧了拳头。
元晗见他这个样子,正欲开口询问,却蓦的楞了愣神,随即她叹了口气,神态里满是惋惜之色。
只听她歉意的道:“晋哥哥,我本来说在这水晶龙宫里陪着你的,可是。。。。。。师尊要唤我回去啦。”
齐晋疑惑问道:“晗儿,你说你要回去?那好,我陪你。。。。。。”话音未落,就见元晗头发上束着的金环突然间光芒大盛,旋即“啵”的一声,形成一个大大的金色圆球,将元晗罩在其中。她神色有些焦急,在圆球内手脚并用,比比划划,像是在对齐晋说我们大比时见。
金色圆球滴溜溜一转,便直往外奔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齐晋心里一空,有些失落,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嘴巴还保持着说最后一个字时的口型,良久,才摇了摇头,心道:“也罢,她看起来应该没有危险,我便在此处潜心修炼,好好准备四个月后那一战吧。”
至于该如何出去,他倒不甚担心,那蛟龙灵智颇高,又离他不远,四个月后,应该会带他出这碧水通天河。
心里计较了一番,齐晋便在这内殿的光罩里盘膝坐下,五心向天,借着本源灵气开始修炼,仅过了片刻,他就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已在缓缓愈合,不禁惊讶这本源灵气的神异。
由于年代久远,那小万全法中,有好些术法都极为晦涩难明,不易修炼,齐晋也不贪多,挑了两个适合自己的术法,其中一个为冰属性术法,名叫“千里冰封”,另一个则是与他自身相合的金属性术法,名为“寂灭金砂”。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这四个月里,齐晋日夜不停的修炼,同时又专心致志的练习两门上古术法,那青色蛟龙来过几回,每次都带了许多肥美的河鱼虾蟹。齐晋虽早已辟谷,却也十分感谢蛟龙的好意,倒是它的孩子,那两只小蛟龙一直未曾出现,齐晋虽有些不解,也未特意去寻过。
此时此刻,齐晋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全身皮肤赤红,头顶缓缓冒出青烟,似是在进行什么至关紧要的大事。
过得一个时辰,只听噗的一声,他睁眼吐出一口鲜血,赤红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喃喃道:“又失败了,看来是我于洞府中修炼时服了太多灵药,借助外力过多,现如今突破筑基时,难度竟这般大。”
他内视丹田,只见原先的迷你灵台,此时竟变得有巴掌大小,已与一般的筑基期修士无异,可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灵台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凹口,其上覆盖着一层红色屏障,当齐晋经脉中的灵力进入丹田,凝结为小颗粒,往凹口中填补而去时,都会被这红色屏障所弹开。
这红色屏障,显然就是由齐晋曾服用的“血牝露”遗留的药力所化,本来一两瓶血牝露的药力,是万万难以形成此种屏障的,但齐晋一下服了二十瓶,再算上筑基丹洗骨丹等灵药,形成了此等阻碍,反倒是正常之事。
齐晋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见一时三刻难以突破,便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本来我准备进阶筑基,拿到五百求道玉,好换取系统中那神秘拳套的,但大比眼见即将开始,却只有先回岸上了。”修整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向宫殿大门走去。
此时他一身实力,已远超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但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却仍是炼气三阶。
那蛟龙竟在门口乖乖等他,见齐晋到来,也不用尾巴缠住齐晋,而是将龙头伏于他脚下,示意齐晋跨上去。
灵兽与人类不同,蛟龙并不凭齐晋所散发的气息来判断其实力,只是本能的感觉到齐晋的强大,再加上一人一蛟相识四个多月,感情已颇深,是以它才让齐晋骑于龙躯之上。
齐晋展颜一笑,对蛟龙的举动甚是意外,不过也毫不含糊的骑了上去,抱紧龙躯,蛟龙长吟一声,便载着齐晋走了。
一番奔波,齐晋终于到得河面之下,阳光透过河水照将进来,四周都是碧莹莹的,他放开蛟龙,轻轻拍了拍其龙角,示意它已可离开。
蛟龙晃晃脑袋,低低的吟叫几声后,便自离去。
齐晋悬于河中,无言瞧着蛟龙摆动的背影出神,片刻后,他收回心神,长啸一声,向上疾冲。
阳光下,齐晋修长健硕的身影破水而出,他用力甚猛,速度又奇快,顿时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时隔四月,终于回到陆地,齐晋心里也格外高兴,正极目远眺,向着三千大山的方向望去时,却忽然听到一阵咒骂声。
“这谁呀这么缺德,洗澡就洗澡嘛,突然从河里冲出来,溅老子一身水。”
“哎呀,这可是人家新买的衣裳,特意等到今天大比开始才穿的,这下可好,湿透了。”
“小玲别慌,我们到坊市去,哥哥送你一身新的。”
齐晋神态窘迫,尴尬的向岸边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一边擦拭脸上身上的水,一边向齐晋不住抱怨。
他自空中缓缓落下,冲那三人抱歉的一拱手,道:“三位道友息怒。”
其中一神态高傲的男子见他修为不过炼气三阶,脸上恼色更甚,质问道:“你叫甚么名字?在这河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