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说什么,亲自引着他们往客院走去。
待到了安置他们住的院子,看着春山门掌门神色怪异的离去,徐清焰抬头去看李观棋,“你不打算给他解释下么。”
看春山掌门的模样,很显然是误会了些什么。
虽说他们仙盟向来是不拘男女,志趣相投便能结作道侣,许多修士养来玩乐的侍儿也是男女皆可,春花秋月,但他现在这具身体……毕竟才刚刚十岁。
刚春山掌门眼神,分明就是怀疑李观棋恋童。
这事若传出去,对李观棋的名声影响极大。
他爹——前任揽月城主,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在仙盟中名声极差,少有人愿意与其往来交好。
当初因着白潇潇要跟他退婚,仙盟已经传出很多难听至极的流言蜚语,无非就是说李观棋只是表面看着清白端正,内里却比谁都要肮脏污黑。
就跟他那死去的爹一样,恶心至极,不堪入目。
若非如此,跟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为何要突然退掉婚约,转而投向忘情宗宁域白的怀抱,必定是他自身有什么看不见的毛病在。
分明是白潇潇移情别恋,却要李观棋背负骂名!
徐清焰当时闻言便有些怒气,却也是自身难保、无可奈何,如今时过境迁,好歹李观棋算是靠自己行为处事将清正名声立住了。
他当然会担心再因自己沾染些不好的名声。
一时有些踌躇。
被担心的李观棋却不甚在意,神情平静,“无妨,走吧,你刚炼气成功,体力消耗太大应该也累了,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听他这么一说,徐清焰还真感觉困意十足。
眯着眼睛悄咪咪的打了个哈欠,“当真无妨么,若是春山掌门……”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人极熟练的轻轻举到了半空中,李观棋单手稳稳的揽在他腰间,推开门走进去将他放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春山掌门为人谨慎,最会审时度势。”
言下之意,就是这人肯定不会乱说话。
徐清焰勉强放心了,靠在柔软被褥里哈欠连天。
从唇边逸出声含糊不清的低声呢喃,“那行,我先睡了。”话音还没彻底落地,眼睛已经合拢,倒向厚实的被褥里面,似乎是突然就困到了极致。
待他彻底睡着,李观棋替他改好被子,转身朝外面看了眼。
夜风呼啸,残月如钩,正被淡淡的黑雾侵袭。
徐清焰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
梦境里漂浮着幽香缎自带能精心凝神的药香,耳边轻随得是清扬悦耳低沉缱绻的琵琶音,替他织就了最明媚灿烂的春日盛景。
花开鲜妍,是看不完也诉不尽的悠闲惬意。
谁知好梦正酣时,门外极突兀的响起两声惊啼。
那接连响起的两道惊啼声十分尖锐,透着无边的阴冷和恐惧,如同掠过夜空时,被利箭射落中的夜枭在空中垂死挣扎,使劲扑腾的同时发出的凄厉惨叫。
也似是人被掐断脖子前,最后发出的恐惧嘶吼。
徐清焰被声尖叫惊醒,猛地从被褥中坐起来。
点在不远处的蜡烛正缓缓燃烧着,尽职尽责的将整个房间点亮,烛火却不似他睡着前明亮温和,而是如同被微风轻抚、轻轻晃动着。
若仔细看时,火焰四周隐约围着圈浅淡黑气。
窗户和门都如常紧闭着,徐清焰却感到了冷。
莫非是外面又开是落雪了么,他将双手放到唇边哈了口白气,用力搓了两把瘦削的胳膊,拿过叠在枕头旁边的冰熊皮披风将自己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