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阮弗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前世那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家,只觉得心有戚戚。
刚刚回到浅云居,阮弗坐下不多一会儿,一页书尚未看完一半,便见一大早便已经出门了的青衣出现了房中,&ldo;小姐。&rdo;
阮弗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看着青衣,&ldo;如何,查得怎么样了?&rdo;
青衣神色之中也有一些严肃,&ldo;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诚如小姐所料,那件事情,恐怕真的与如今被扣留在永嘉城内的西越质子有关。&rdo;
阮弗的神色之中并无太多的意外,&ldo;也只能与他有关了,那孩子,虽然不过十二岁,但西越的人,历来野蛮勇武,他的血液之中,自然不会少了这一点,哪怕如今西越不如百年前建国的时候那般蒸蒸日上。&rdo;阮弗说罢,又轻轻叹了一口气,&ldo;只是可惜了……西越内部已经被掏空,不论那孩子多么聪慧,妄图以一人之力,来挽救西越,也是不可能的了。&rdo;
&ldo;事情已经查到了这一步,小姐打算如何?&rdo;青衣道。
阮弗站起身,望着南窗外一片蓝如染墨的天空,&ldo;那西越质子如今在如今在做什么?&rdo;
青衣随阮弗的脚步移动了两步,&ldo;诚如小姐所言,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自然正整日在府中练剑,读书罢了。&rdo;
阮弗摇了摇头,笑道,&ldo;的确也是,就算是心智再成熟的孩子,也做不了太大的事情,身在辰国,也是处处受限。&rdo;
青衣听着阮弗并无多少担忧的语气,断了顿,开口道,&ldo;小姐,青衣发现,似乎也有人在查西越质子。&rdo;
阮弗听此,回过身来,深色颇有趣味地道,&ldo;我猜,当是晋王的人。&rdo;
青衣顿了顿,&ldo;六皇子,济王殿下。&rdo;
&ldo;在辰国朝堂之中,济王两兄弟,历来与晋王感情深厚,可这两兄弟,虽是两个不同的性子,却是一样都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热衷,济王在查,必然就是晋王的主意了,果然是算无遗策的晋王殿下啊……&rdo;
&ldo;小姐,那我们?&rdo;青衣听着阮弗的语气,只觉得自家小姐似乎在怀念某些东西一般,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小姐或多或少以各样的身份与辰国的一些权贵有过接触,并且也在多次在白先生与白夫人的口中,不知说过了听过了多少次这位辰国惊才艳艳的晋王殿下的名号,只是……小姐从来没有主动去接触过晋王殿下,这一次,应该说是阮弗这些年来第一次这样,间接接触晋王殿下。
轻轻叹了一口气,&ldo;既然如此,那就走一趟吧。&rdo;阮弗仰天道,语气有些幽幽,&ldo;算是为了义父。&rdo;
青衣听此,不语。
阮弗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清绝的容颜,在春光的映照之下,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之色。
主仆两人这边说着,外边,盼夏拿着一只小小的鸟雀走了进来,&ldo;小姐,南方来信了。&rdo;
说着,已经将信鸽身上的信筒拿下来,交到了阮弗的手中,阮弗神色微敛,接过盼夏递过来的信筒,以不同的角度与力道轻轻旋转了两圈之后,信筒叮的一声打开,里边,赫然是一卷已经被卷成条状的信件。
看完了小小的信件上,区区几笔消息之后,阮弗的唇边,升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盼夏巧笑道,&ldo;看小姐的神色,必定是好事。&rdo;
阮弗的神色柔和了几分,看了一眼盼夏,将手中的信纸交给了青衣,青衣一看,一向沉稳的面上,也升起了一抹小小的激动与震惊,阮弗开口道,&ldo;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南华许氏,一下子在朝中失去了六个本家的势力,在外的生意,也被垄断了将近三成,怎么说是好事?这可是许氏的灾难。&rdo;阮弗饶有趣味地看着盼夏。
盼夏一听,双眼瞪圆了一分,看着神色中带着一抹快意的青衣,&ldo;当然是好事了,青衣姐姐,你说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