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早晨起床的时候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消尽了。
地球人真是脆弱,她的脚都要冻坏了,只是几天没穿棉鞋走路而已。
跑步上学之后掏出了书包里的早餐白菜肉馅包子咬了一口,抬眼看见黑眼圈浓重的卓不群站在了门口。她看着他,又咬了一口包子。
卓不群最终还是走了进来,眼看着白深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然后下意识替她拧开了水瓶盖,有些气急败坏地问:“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却让白深猝然心惊。
“在家。”白深喝了一口水,又拿起一个包子,开始咬。
“你撒谎。”他咬牙切齿,“你早晨4点多才到家的。”
白深的表情终于没有再那么平静了:“你跟踪我?”
“我只是……”卓不群话说到一半,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那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他伸手将手机屏幕上的页面给她看,那上面是王单辰的死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白深咀嚼着包子,观察着他的表情,她看得出他在生气,但是没有那种他开始讨厌她的感觉,这样表情有点微妙,又矛盾。
卓不群瞪了瞪眼,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又冲出了九班的教室。
还不到上午十点,帝都军警的外派调查组就来到乐园市了,重点调查的是赵雪凝的生活关系,可赵雪凝本来就是帝都人,和乐园市的交集也不过是那一次的动漫展、和锅店和宾馆而已。
调查组来找白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的表情带着讥诮,看着两个看着就很精干的壮年军警和旁边一脸无奈的盛开。
“因为嫌疑人死了所以证人也要被调查?”白深脸上的讥诮更深了。
“严肃点,现在是正式问话。”一个军警拍了一下桌子,“还有,赵雪凝案已经结案,案件和王单辰无关,请你措辞谨慎点,不要以为你是学生就肆无忌惮。”
“我又不是嫌疑人。”白深失笑,“军警了不起啊?冲我拍桌子?你和我比谁更肆无忌惮?有本事抓我啊!”
盛开见势不妙急忙起来拦住已经站起身来明显是准备挑衅的白深:“来来来,别冲动,慢慢说,只是例行问话而已,走个过场。”帝都来的人就是说话底气足,不服不行。
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军警眼珠转了转,从进来他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小姑娘,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女孩子的态度这么强硬,对军警有抵触还是对案件判决不满?她的挑衅意味着什么?
“说话注意点!今天抓不了你不代表以后……”脾气火爆的军警没有说完,就被那个始终没开口的人打断了,他用力踩了同事的脚一下说,“不好意思,因为案件很紧急所以贸然来打扰了。”
“你们军警可真有意思,因为是帝都朝臣隶属的机构所以可以双重标准了?”
脾气火爆的军警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见过不少刺儿头,这姑娘的态度明显是报社倾向啊,不揍她一顿她就不知道世界这么大,不能随便跑出去看!
“哪里的话。”后说话的军警颇有深意地观察了一下女孩子的周身,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死人最大,毕竟王单辰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也是按上面的指令办事。”
“帝都的贵公子在乐园市涉嫌犯案到帝都调查就推三阻四什么都不让查,现在案件都结了反而P颠颠地又跑过来查,他要是不姓王你们能来?”
警惕的军警简直没办法接话了,这姑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句句都是刺呢,这是受过多大的刺激啊?难不成也是潜在的受害人?
火爆的军警一拍桌子也站起来了,这次同事没来得及踩他的脚:“你跟谁用这种态度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白深抱着胳膊,反而态度好起来了,但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讥诮的笑:“我只是个高三学生,平民,没背景~我很了解我自己的身份,那你踏马又是谁?谁给你的资格对我大声吼叫?我一不是嫌疑人,二没有前科,三只是例行问话我有权力不接受配合。”她站起身转身就要走,“傻哔!看你这德行就是没学过帝国法,连这都不懂居然还能考军警?走后门的吧!”
经过门口的时候,拿过自己的手机:“哦,忘记说了,我有录视频强迫症,刚才全程录像,万一我一开心就放上网了,请自求多福!”
脾气火爆的军警要爆炸了。他同事肠子都悔青了,之前明明先看过一遍基本资料的,赵雪凝案就是她录了王单辰的咸猪手视频放上网的,让王家狼狈不堪。要不是王老头气急了住院,现在又还是风口浪尖没倒出手来收拾她呢她能蹦跶这么欢?就怕她再来这手,结果她又录~自己方才没说啥不对劲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