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头就在这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怎么样?打发走了?”
符音刚才在外边站着等她们的时候还想等沈老头回来,她非得敲他一笔竹杠不可,但现在得知这么个结果,顿时毫无心情,把情况粗粗对他说了就要离开。
沈老头多看了轻乐两眼,“还真有两把刷子?”
符音气不过,“现在才说这个也太迟了吧,轻乐可是……可是非常厉害的人物,算是你们这行的老祖宗了。”
“我说怎么就一见如故呢,同行啊。”沈老头没皮没脸和轻乐打招呼,“才踏进这行没两年的新人,前辈多指教。”
轻乐淡笑,“不敢当。”
符音看他还蹬鼻子上脸,气鼓鼓地拉着轻乐离开了。
找林浩帮忙,很快她们就拿到易和平的画像了,寺灵村村长,五年前失踪,信息就这么多,虽然知道这人马上面临着大劫,很可能是凶杀案什么的,但事情还没发生,只能当失踪案查,警方给不了多大的助力。
她联系过易秋言,可易秋言再次拒绝了她的好意,符音郁闷不已,约她吃饭,请她喝奶茶,给她帮忙,易秋言就好像怕欠人人情似的,一次次的拒绝,她明明还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啊,平时也挺直率的,怎么就这件事这么拧巴。
一腔热血不能挥洒,热脸贴冷屁股,符音顿时没什么士气了,坐在商场休息区,轻乐说:“他有可能改名换姓,也有可能改头换面,只怕我们这么找,很难将人找出来。”
符音赌气地说:“要不是怕他出事,谁管易秋言能不能找到人啊,他既然好好生生的却不回去,说不定在外面过得更快活,流连忘返了。”
这话点醒轻乐,“死劫,有没有可能,他是在逃避什么才一直小心谨慎地活了这么多年?”
符音想了想,“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一直躲在外边不敢回村里,怕连累亲人?”
“还有一种可能。”
符音继续说:“他是在躲着村子里的人?”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符音不寒而粟,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易秋言坚持不懈地找人是为了杀人?她们本意是帮忙,却成了帮凶?
预言,大劫。
他的死劫其实就是她们带来的?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符音想她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所谓的宿命是怎么回事了,你以为自己是在努力、改变、拯救,其实恰恰在推动事情往预言的方向走。
这太可怕了。
符音坐在商场里,背后起了一层薄汗,抬眼去看轻乐,却发现她面色平静,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些,她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易秋言在哪里?”
轻乐阻止她,“不必太着急,我们刚才所说的,只是其中一种情况。”
符音说:“就算只是一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也足够可怕了,我问问她在哪,然后和她一起去找人,这样才能安心。”
“不够。”轻乐摇头:“只要有另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就要仔细想好所有的应对方法,如果他是在躲其他人,找到他的行踪对他已经是不利,我们再和易秋言一起过去,万一有什么情况哪来得及反应,只会身陷囹圄,我问你,你是觉得易秋言会杀人吗?”
符音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下意识摇头,那么单纯直爽的小姑娘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可人心隔肚皮,杀人凶手也不会把字写脸上,易秋言又有一双奇特的眼睛,十九岁的姑娘走南闯北,真有那么天真吗?
如果不是轻乐算出死劫,她还不至于这么紧张,其他事情最多受骗上当,吃点亏也没什么,但攸关人命,她开不起半点玩笑,只要有这么一种可能,她就不得不往这最坏的情况打算。
符音把事情来来回回又想了一遍,最简单的情况是易秋言真来找人的,易和平可能是贪恋城市的繁华不想回农村了,又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际遇没法回去,死劫是卷入什么意外,找到人,看看有什么化解的方法,然后皆大欢喜。
另外就是她们刚才所想的了,可能有什么人,当然这人肯定不简单,且不排除是多个人的可能,他在找易和平,易和平躲了他五年,现在他将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