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正聊的兴头上,闻言不耐烦的道:“下去,下去,谁耐烦理会什么国之大事,我不过一边野鄙夫,就因为为他解决了一点小事,这国王倒是赖上我了怎么的?事事都要找我商量一番,谁耐烦理会他!”
幻彩一听,恼道:“是雪儿姐姐亲来的,你快点吧!”
梁冬听了也恼,“你说别人还好,提起这丫头我就生气,方才我满院子寻她不着,这会子倒着急忙慌的来了,不见!”
幻彩闻言顿时急的跺脚娇嗔,怒声说:“别人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却在这里悠闲的全不当回事,快些吧!”说着,便上前来拉他。
姜菲见了却面色一整,斥道:“你若说话好好说,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这么许多天没有管教,居然连一点规矩都不懂了么?”
幻彩闻言,面色一变,期期艾艾的退到一边说:“我也是急了,说话才有些重,只是,你看看他,他。”说了几声,急的面色通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梁冬见了,暗道:“算了,这里人好没趣,逗了几下就认真起来了。”
只能无奈起身道:“走吧,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这么着急。”
说着,便起身跟幻彩出了门,会同了雪儿一起到东院而去。
刚进院门,远远的便看到急的一团乱转的木子。见面不急着问好,便一连声的说:“大事了,大事了,这会主子正在殿堂上大发雷霆,乱棍子都打死了一个大臣。如今十万火急的差我来请仙使,央您千万过去一趟。”
梁冬听了,没好气的说:“你慢些说,到底什么事?”
木子答道:“说是前线大将军不顾主上的旨意劝阻,悍然向敌国发起了主动进攻。如今我方势弱,防守犹未暇,如何能够主动进攻。主上因此发脾气,怪那些乱臣贼子胡乱传达消息,让大将军误会了上头的意思,以致贸然出击。”
梁冬听说,一时不解其意,什么叫胡乱传达,为何先是大将主动进攻,继而又说是误会上头的意思,此乃军国大事,动辄牵扯亿万生民,怎么能如此马虎了事呢?
想了想又觉得这木子一个宫人,整天只会卖弄乖巧,鼓捣事端。对于前方之事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干脆到宫里看看再说。便对他道:“行了,别在这里浑说了,我跟你到宫里看看情况再说。”
木子不迭的应声,梁冬已然率先而去。
二人快马进了宫,没等通报,便已然来到大殿庭前。梁冬一看,便见四下里跪着的都是战战兢兢一脸惊恐之色的宫人婢女们。摇了摇头,进入殿堂,见到满屋子披红戴紫的王庭重臣,都中权贵。
满庭之中寂静无声,只有国王姜夜高坐庭上,满面怒容。
梁冬立在庭中顾盼良久,众人一个个丧眉耷眼,没一个理睬他的。于是踏步来到高阶之上,问国王姜夜道:“这么着急忙慌的叫我来,却又个个一脸丧气不发一言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姜夜听了,重重一叹,道:“你不知道,这边才刚刚稳住局面,只等仙门来人便可商议停止战端,大家安泰。却不知哪个该死的奴才假传了孤的名义,说是如今都中有仙人的协助,已然兵精粮多,后患无忧。因而敦促大将军主动出击,诓骗他说我方援兵将至,到时候可在我方兵马的配合下,一举破敌于城外荒野之中。”
梁冬听了眉头一皱,问道:“这大将军久经战场,传言有决断千里的本事,如此荒谬之言他如何就轻信了?信便信了,如何不等真正看到我方兵马后,再判断是否出击?”
姜夜哀叹一声道:“说的也是,前方传来的消息说是大将军不耐敌方连日挑战,又久等我方兵马不至,仗着目下兵精粮多,遂悍然主动发起进攻。”
梁冬也是跟着一阵无奈叹息,暗道:“这当一国之主的也是糊涂,靠一些溜须拍马的小人来回传递消息能成什么事?凡事后知后觉不说,等真正大事发生了,连追究责任都找不到事主。不禁有些无语的对他说:“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只是不知如今前方战事如何了?”
姜夜哀伤之色难掩,说:“还能怎样,大将军一战败退,丢失了重要据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连退居千里方才堪堪稳住局面。”
梁冬听了皱眉沉吟不语,良久以后便说:“如此说来,情况已经恶劣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除非宗门出面,否则危亡只在旦夕之间。”
众人听说,顿时一片嘈杂声响,有人言道:“既如此,还商议什么,不如大家倾尽家财,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有人更是抱怨,这去仙门的消息已经发出了小半年,却迟迟不见仙人出面解决战端,奈何我辈凡人日日供奉,最终却全然徒劳无功。
姜夜见众人只知道抱怨哀愁,没有一个存心出主意解决办法的,便知道他们是没有任何指望的了。又见仙使沉吟思索,似乎有许多未尽之言不适合当着众人的面说,便索性挥了挥手,斥责道:“都散了吧,指望你们,这个国家灭亡只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