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还在处理国事,平时做的倒是比自己还多。
小白脑海中满是当初的恩怨纠葛,好似分外清晰,有些事却是再难想起。
“明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夷吾这了?”
管仲手上不停,眼睛也只瞄了小白一眼。
“这么多年了,可还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怪又如何?”
管仲停了笔,拉小白坐好,“若明公是与夷吾谈论治国的方针大计,夷吾自然欢迎,若是谈那些陈年旧事,明公还是回去吧!”
“治国安邦有卿无需多说,只是寡人担心百年之后昭儿无人辅佐啊!”
“昭公子有识人之才,天下人才济济,明公勿虑。”
小白又想起了齐姜来,“黎儿到了这年纪,卿可有良媒?”
“明公家事,夷吾不便多说。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何人?”
“重耳。”
管仲脑海中想起了这个人来,“重耳乃是晋国嫡系,也配得上齐姜了!”
“寡人再考虑考虑,此人流亡他国,落魄不堪……考虑考虑!”
小白感觉头有些疼,为了这些后辈,可没少操心……
如今齐国凌驾于众诸侯之上,周室天下还无法撼动,稳坐了霸主之位的小白渐渐不问政事,将一切丢于管仲处理。
让人没想到的是,几年后,管仲去世,桓公重用易牙,开方,竖刁等人,全然不顾管仲病重时的言语。
人安逸惯了,明辨是非的能力总会下降些,小人独揽大权,桓公不问政事,齐国民怨沸腾。
正巧晋惠公即位几年,晋人认为其无信,多有不服,惠公恐晋人依附重耳,派人追杀。
重耳久闻桓公小白大名,辞别原妻逃亡齐国……
“久闻桓公大名,素闻桓公喜好善行,有志称霸,体恤诸侯,今重耳遭兄长追杀逃亡于此,特来此避难,还望桓公收留。”
小白见重耳虽然落魄,却气宇轩昂,懂进退,知礼数,有求于人依旧不卑不亢,心里隐隐有几分好感。何况重耳的话将他捧高,若不收留,岂不是坏了名声。
小白大笑道,“管仲生前曾提到你,说你有大才,能力不输寡人。寡人可就盼着今日与之一见呢!”
“快坐,快坐。”
小白拉他到自己的坐位,强按他坐下。
重耳大惊,很快就反应过来,忙起身礼拜道,“桓公赐坐,不甚感激。只是兄长夷吾恐晋人依附重耳,派人追杀,逃亡至此,才来得及拜访桓公,还未梳洗,哪里敢坐?”
重耳借此下去梳洗,惹得小白又是大笑,“手脚倒是快。”
重耳来了齐国,改衣冠,尊礼法,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这小子配我们大姐如何?”
胡兮在重耳身边晃荡了许久,对他很是满意。
“可他是有妻子的人,大姐与他在一起岂不是委屈了!”
“帝辛不也有个姜王后吗?比起来这重耳可合适多了!”
“可是大姐并未见过这个重耳……”
琵琶还未说完,胡兮就想起了什么,施个法急匆匆飞走,好在无人能看见,否则非要跪地大呼几句‘仙人’不可。
胡兮回去时,齐姜还在给那香樟树浇水,十八年的时间,那树长得高大,大约两人合抱的宽度。
“黎儿!”
“神仙姐姐!”
胡兮见四处无人,现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