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太医弯腰行一揖,为姒槿解释道,“好在人送来的及时,已无性命之忧。慕容皇子应是先中了一种名为‘冰心’的毒药,其中毒素已被慕容皇子自己逼出体外无甚大碍。腿上的伤口略有些深,不过多静养些时日倒也能恢复。”姒槿不打算再多待下去。
“那便好。”姒槿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得以放下,“有劳太医。”
“公主这是哪里的话,是下官该做的。”
湿嗒嗒的衣物贴在身上难受的很,发丝也一缕一缕地垂在肩上。处理完慕容繁的事,姒槿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如何狼狈。
思及此,姒槿面色一黑,一股恼意涌上心头。果真是遇到慕容繁没有好事,真是难为这群太医见到她这般模样还要面不改色地忙里忙外。
既然慕容繁已没有性命之忧,姒槿也不打算再在这多待。若是让再多的人见她这副模样,怕是顺带着连皇后的脸都要让她给丢尽了。
姒槿对这帮太医并不完全放心,临走前特意交代梅萱留下:“梅萱你暂且守在这,若是慕容二殿下醒过来,再回宫与本宫说。”
“是,奴婢在这儿守着,殿下赶紧回宫休息吧。”梅萱福身应道。
姒槿穿着一身湿嗒嗒的衣物,一走出屋子便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夜风袭来带来些许寒意。
身上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姒槿忍不住瑟了瑟身子,打了个寒颤。她有些受不了这寒意,于是加快步伐,赶回灵沂宫。
回了宫,脱下潮湿的衣物,姒槿将身子浸入备好的温水中,这才感觉舒适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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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崇化三年夏末,北疆王宫之上笼罩着一层久久不散的阴霾。
北疆众臣排成两列整齐地跪在帝王寝宫之外,鸦雀无声。
偌大的寝宫之中只有段辛一人守在慕容繁身侧。
慕容繁倚在榻上,喝了一口段辛喂来的药汁,随后一阵猛咳。
段辛急忙放下瓷碗,递来一只手帕。
慕容繁接过手帕,捂住嘴一阵闷咳,待稳住气息后拿开手帕,只见手帕中一摊刺眼的暗红血痰。
“陛下。”段辛皱着眉头,目光触及慕容繁手帕上的血迹,目光颤了颤,面上满是担心。
慕容繁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勾了勾苍白的唇角,喑哑开口:“朕无事。”
说完,慕容繁转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木槿树上。
翠绿的树叶间点缀着几朵开着正艳的粉色花朵,这盛开的几朵木槿花倒是给死气沉沉的宫殿添了些许生气。
“这都咳血了还无事。”段辛看着慕容繁苍白的面容,眸中满是心疼,忍不住埋怨道。
慕容繁本就生的白,如今病了许久,面色愈发惨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