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个人这里有问题。”傅离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一扭头,看到玉笙寒此时还一脸从容,傅离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揪住玉笙寒的衣领,怒吼道,“你快说啊,你快和他们说我们两个没有关系!”
“好,我说,”玉笙寒无奈地微笑,理了一下被傅离扯乱的领口,淡定地开口,“我与他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不过是普通的师徒罢了。”
傅离气得直抓头发:“你这个混蛋!”
年轻的警察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动声色地记下玉笙寒的名字,记到入狱理由一项时,小警察微微蹙眉,望向旁边的老警察,问:“这里要怎么填?”
“阻碍执行公务罪。”
“处罚方法呢?”
“拘留十日并处五百元罚金,还有,他们摆摊算命的东西一并没收。”
铁门重重地合上,将二人与外界隔绝,傅离趴在门上,听见锁孔被转动而发出的磕碰声,透过猫眼往外看去,门外的警察已经收起钥匙,转过身,傅离心下着急,一边锤门一边大喊。
“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求求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警察叔叔没有理会傅离的鬼哭狼嚎,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你别走啊,你快回来——”
视线内只剩下了走廊的墙壁和窗台,傅离依然保持着扒在门上的姿势,额头抵在门板上,利用发呆的时间来进行脑内碎碎念,试图强迫自己接受自己进局子的事实。
傅离,男,十八岁,于2023年8月,因阻碍执行公务罪被捕,拘留十日并处罚金五百元。起因是某个臭不要脸的家伙硬拉着他跑到警察局门口摆地摊算命,被民警制止后,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还拿扇子敲了民警的头,而他——从头到尾只是在旁边坐着而已。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明明三天前,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意气风发的小少爷,趁着开学前,跟一群朋友在外头吃喝玩乐。没想到三天后自己就成了阶下囚,而且还是跟一个不知道脑袋里面搭错了几根筋的家伙关在一块儿。
记忆中是那天晚上,自个儿跟好友在外头唱k,不太擅长喝酒的他稍微多喝了一点儿,被朋友送回家之后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等待他的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而是高挂于天空的太阳,碧蓝如洗的天空,以及高耸的树木。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自己似乎是躺在一个巨大的坑里,那坑不算特别深,身下尽是松软的泥土,落叶和杂草,带着潮湿的气息,像是刚刚被人翻动过的样子。他坐起身,四处张望了一圈,周围皆是树木,且荒无人烟,这里并不像是普通公园里的小树林。
对于眼下的情况,傅离可谓是一脸懵逼,往科学的地方想想,自己八成是被那几个狐朋狗友耍了。可他并不记得他们家附近有这么大片的树林,那些家伙应该也不会无聊到花几个小时时间把他运到山上,只为了搞一个恶作剧。
所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傅离一跳,一偏头,便看到一位一袭白衣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
傅离愣住了,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许许多多自己从前看过的古装仙侠剧中清冷师尊的形象,只是他们中没有哪个人,如眼前的男人一般仙风道骨。
这什么情况?拍电视剧?还是splay?傅离不由得想。
“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男人一开口就是不太中听的话,嘴角还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将你刨出来,可是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接着,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个铲子。
“刨,刨出来?什么意思?”傅离懵了,他难道不是被什么人扔在这里的吗?怎么还需要刨出来。
“事情是这样,原本我听闻这座山上有不少中草药,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念头,我便上山来了。”说罢,又像变魔术一样掏出箩筐和镰刀,男人捡起那个箩筐,一边拨弄里头零零散散的几根草,一边说,“谁曾想只摘得了这些金银花。便在我下山的时候,我瞧见泥地里伸出了一只手,这可比金银花有趣多了。于是我立刻用铲子将土刨开,埋在土下的,就是你。”
“埋,埋,埋在土下???”
有没有搞错,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吧,从法律意义上讲这可是活埋啊!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死翘翘了,傅离被惊出一身冷汗。
难怪周围的泥土这么松软潮湿,难怪自己身上这么脏,如果只是单纯地躺在地上,照理来说衣服不会沾满泥巴才对……等等,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
刚醒来光顾着注意周围环境,完全没在意自己身上怎么样,这会儿傅离才发现身上的衣物根本不是自己的,他在身上东摸西摸一番后,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一个钱夹。取出一看,普通的折叠式皮夹,且一看就是那种用了很久的便宜货,傅离平时用的东西基本都是名牌,像这样的皮夹他压根儿没碰过。
说不定这个皮夹里的东西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被活埋,于是傅离打开皮夹,把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
皮夹里一分钱也没有,只有几张证件和没什么用的发票,唯一有用的或许是身份证。傅离拾起身份证,看了一眼,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