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天当年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只要村民假意造反,他不仅会保全他们的性命,还会把官员贪污的钱财归还,他得了功劳,我们要回财物,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可是……他得了功之后把所有人都杀了!
我看着大家的血染遍断头台,看着他们死不瞑目的头颅,我夜夜噩梦,从未停止!他们都是听了我的怂恿才造反,都是我害了他们!是我信错了那个衣冠禽兽!”
嘭!
农恭双眼通红地用拳头砸向石桌,恨自己的无能和愚蠢。
纪流苏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不禁闭上了双眸,再次睁开已是一片清冷,“这个仇,我会帮你报。”
农恭一怔,满怀希望地凝视着眼前的清秀姑娘,只见她红唇微动:“但需要你做我们的人证。”
“这不是问题,但傅景天加上齐家的势力,姑娘恐怕……”
墨子染问道:“可知帐薄在哪?”
“帐薄?”
“对,齐以松贪污多年没人发现,但帐薄上的数再伪造也是能看出的,只要找出帐薄他就无法狡辩。”
“这个我不清楚……但当年和他们商量造反之事时,我在他房间看见了有暗室。”
纪流苏和墨子染顿时对视一眼,彷佛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安顿好农恭之后,墨子染说要先回去了,纪流苏这才想起折扇的时候,连忙唤道:“小庄稼,接住!”
折扇从袖中飞出,朝着墨子染的背影迅速旋去。
他转身,抬手,稳稳地接住。
疑惑之际,瞧见她灿烂明媚的笑容,声音如同清泉:“送你的礼物。”
墨子染手指微动,一副淡雅的墨竹画映入眼帘,甚合他意。
“好看。”他勾唇一笑,眸光尽是温柔。
纪流苏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好好保存,要是弄丢你就死定了。”
徐枫瞄了一眼,抚摸着自己的羽扇,“还是我的好看些。”
“还羽扇,娘不娘。”
“你说什么?懂不懂艺术!”
纪流苏心情好不和他争吵,目光触及农恭正在睡的柴房之后,有些担忧地询问:“小庄稼这几天休息了多长时间?”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徐枫刚说完,就收到她的斜视,不禁笑了,“你就这么关心他?”
“他帮了我,关心他是正常的。”纪流苏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一共歇了六个时辰吧,他身上还有被农恭误伤的淤痕,不过都是小伤。”
纪流苏有些惊讶,刚才完全看不出来!
犹豫片刻,她连忙往赌庄的方向跑去。
从窗口偷偷跃进他在三楼的房间,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了。
她到的时候发现墨子染正在床上躺着,双眼阖着似乎是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来到他身侧,纪流苏静静地凝视着他的五官,忽而发现他微敞的衣领,露出微红的肌肤。
她双眸一瞠,忍不住伸出手指轻微地扒开他的领口。
可见清晰的一条红痕!
难以理解的心痛让她有些烦躁,刚准备撤回,手腕就被他捏住了,温柔的掌心让她不由地屏住呼吸。
“你又想对我做什么?”墨子染掀开眼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