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是虚数解。&rdo;
&ldo;虚数解?&rdo;
&ldo;意思就是说,从理论上讲是可行的,但在现实中是无法做到的。远在北海道的妻子要让在东京的丈夫喝下毒药,方法就只有一种,但凶手实施过这种方法的可能性却是无限接近于零。听明白了吗?也就是说,其手法是可行的,但要付诸实际行动,却是不可能的。&rdo;
薰摇头道:&ldo;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照您所说,到头来不还是不可能吗?您就为了证明这一点,要让我去调査这些吗?&rdo;
&ldo;证明无解也是很重要的。&rdo;
&ldo;我可是还在探求着答案的。理论什么的对我而言无所谓,我一定要把案件的真相查个永落石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rdo;
汤川缄口不语。就在这时,服务生送来了可可。他缓缓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低声念道:&ldo;是啊,确实如你所说。&rdo;
&ldo;老师……&rdo;
汤川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纸,说道:&ldo;搞科学的人都有一种习性,即便是个虚数解,也会因为有这么一个答案而探究到底。但你们不是科学家,是不能为了证明这种答案是否存在而浪费宝贵时间的。&rdo;
汤川把纸叠好放回口袋,嘴角含笑地说道,&ldo;这事你就忘了吧。&rdo;
&ldo;老师,请您把下毒手法告诉我吧。让我听过之后再作出判断吧。如果我觉得确实值得,我就去调查刚才那些内容。&rdo;
&ldo;这可不行。&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一旦得知下毒手法,你心中就会存有偏见,会令你无法客观地展开调查。相反,如果你不愿去调査,也就没必要知道手法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在这个地方我都不能告诉你。&rdo;
汤川仲手去拿账单,但被薰抢先一歩拿到了手中,她说:&ldo;我来吧。&rdo;
&ldo;这可不行,我已经让你白跑一趟了。&rdo;
薰朝他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ldo;请钯刚才的便条给我,我去调査。&rdo;
&ldo;这可是虚数解啊。&rdo;
&ldo;就算如此,我也想知道老师您找的唯一答案究竟是什么。&rdo;
汤川叹了口气,重新拿出便条。薰接过来,再次确认了上边的内容后,放进了包里。
&ldo;如果这手法并非老师您说的虚数解的话,那么谜团也就能解开了吧?&rdo;
汤川没有回笞,而是拿指尖往上推了推眼镜,低声念了句&ldo;怎么说呢&ldo;。
&ldo;难道不是吗?&rdo;
&ldo;如果并非虚数解,&rdo;他的双眸中蕴藏着犀利的光芒,&ldo;你们恐怕是会输的,而我也无法获胜。说明这是一场完美犯罪。&rdo;
20
若山宏美望着墙上的挂毯。
藏青和灰色碎片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带子。带子很长,中途曲折扭转、交叉缠绕,并最终与原点交汇。也就是说,带子形成了一个圈。虽然构图相当复杂,但远远望去,却又如一副简单的几何图形一般。真柴义孝嫌它&ldo;就像dna螺旋似的&rdo;,但宏美却很喜欢这幅作品。绫音在银座开个人展的时候,这幅作品就挂在入口处。入场者最先看到的就是这幅作品,所以估计对绫音而言,也应该是一幅自信之作。设计者确实是綾音,而实际动手制作的却是她宏美。在艺术世界中,作家的个展上犮布的作品实际是出于弟子之手这类事,倒也算不得怎么稀罕。更何况拼布,如果是大幅作品,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分头动手,光凭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足以举办个展的作品数量的。相比较而宫,綾音还算喜欢亲自动手的。在当时的个展发布的作品,其中八成出自绫音本人之手。尽管如此,绫音还是选择了将这幅由宏美动手制作的作品挂到了入口处。这令宏美心怀感激,为师傅能够认同自己的技艺而欣喜不已。
当时,她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都跟着绫音做事。
&ldo;啪嗒&rdo;一声响起,绫音把马克杯放到了工作台上。此刻她们两人正面对面坐在拼布教室&ldo;杏黄小屋&rdo;里。原本这时应该已经开始授课,几名学员也应正拿着布头剪剪接接了,但此刻屋里却只有她们两人。教室已经连续休课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