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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不，这很有可能。&rdo;内海薰说道，&ldo;我之前按汤川老师的指示，调査过绫音太太结婚之后的生活，同时还找若山宏美问了许多情况。虽然当时我并不明白老师让我调查这些事的目的，但我现在终于理解了。老师，您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确认一下除了绫音太太之外，其他人还有没有机会接触净水器，对吧？&rdo;

&ldo;就是这么回事。而最后成为决定性因素的，就是她在真柴先生休息的日子里所采取的行动了。记得有人说过，绫音太太这种日子会一整天地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制作拼布。在我亲自去了她家之后，我就发现她其实是在制作拼布的同时，监视着丈夫不让他踏进厨房。&rdo;

&ldo;你胡说。你这根本就是在异想天开。&rdo;糙薙如同呻吟般地说道。

&ldo;从理论上来讲就只有这种手法了。我不得不说她的这种执念之惊人，意志力之可怕。&rdo;

糙薙依旧还在不停地说着&ldo;你胡说&rdo;，但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无力了。

曾几何时，猪饲曾经这样对他形容过绫音的贤惠：&ldo;绫音是个完美的家庭主妇，她辞去了外面所有的工作，一心就只想着家里的事。每当真柴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做拼布，一边随时准备要伺候丈夫。&rdo;

糙薙还想起了他在绫音的娘家打听到的情况。听她父母说，绫音原本并不擅长做菜的，可临结婚前她却突然参加了个厨艺培训班，烧菜的手艺大有进步。如果把这些插曲全都看作是她为了不让其他人踏进厨房而采取的策略，那么整个案件也就说得通了。

&ldo;也就是说，如果绫音太太有朝一日想要杀害真柴先生之时，并不需要特意去做些什么，是吗？&rdo;内海薰说道。

&ldo;没错，她什么都不必做，她只用丢下丈夫离开家门就行了。不对，她还是做过一件事的，就是把她之前买好放着的瓶装水给倒掉几瓶，只留下了一两瓶。义孝先生还在喝那些瓶装水的时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估计第一次煮咖啡的时候用的应该是瓶装水，但第二次他自己煮的时候却用了净水器的水。大概是因为看到只剩一瓶瓶装水了，打算节省着用，于是，终于到了那些一年前便已下好的毒发挥威力的时候。&rdo;汤川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ldo;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绫音太太随时都可以毒杀真柴先生，但她反而都是在小心地留意着，不让他误饮毒药。一般人都是在千方百计劳心费力地设法杀人，但这次的凶手却正好相反，她为了不杀人而倾注了全付的精力。还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凶手。古往今来、国内国外，都还没有。理论上可行，现实中却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说这是个虚数解。&rdo;

内海薰走到糙薙的面前说：&ldo;立刻拘捕绫音太太审讯吧？&rdo;

糙薙看了一眼她如同在炫耀胜利般的表情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汤川脸上：&ldo;你有证据吗？证明她确实使用过这手法的证据？&rdo;

听到他这话，物理学家取下眼镜放到了身旁的书桌上。

&ldo;没证据，也不可能有。&rdo;内海薰一脸惊讶地望着他：&ldo;是吗？&rdo;

&ldo;稍微想一想不就能想通了？如果她做了什么的话，或许就会留下痕迹，可她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做就是她杀人的手法。因此即便想要寻找她的行凶痕迹，也是白费心机。眼下唯一的物证就是从那只净水器里检测出来的砒霜，但这些砒霜并不能成为证据，这一点，刚才内海君本人也解释过了。而那只过滤器的序列号也只能成为状况证据罢了。也就是说，要证明她使用过手法事实上是不可能的。&rdo;

&ldo;怎么会这样……&rdo;内海无话可说。

&ldo;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的吗，这是一场完美犯罪。&rdo;

29

薰正在目黑署的会议室里整理资料的时候，间宫从外边走进来，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ldo;那件事我已经和科长他们谈过了。&ldo;间宫坐下来后开口说道，他的表情不是很愉快。

&ldo;逮捕令昵？&rdo;

间宫听了，把头轻轻地摇了一摇：&ldo;现在还不行。确证凶手的材料实在是太少了。虽然伽利略老师的推理依旧精彩绝伦，但如果没有任何证据的话，还是无法起诉她的。&rdo;

&ldo;果然如此啊？&rdo;薰耷拉下了脑袋。汤川说的一点没错。

&ldo;科长和管理官也正为这事头大呢。明明一年以前就已经下了毒，其间却想方设法地不让对方喝下毒药，这到底算哪门子的行凶啊？他们两人直到现在还在将信将疑着呢，老实说，我也和他们一样。虽说答案的确就只有这一个了，但心里却总觉得不大可能，令人难以置信。&rdo;

&ldo;我听汤川老师说的时候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rdo;

&ldo;真是的，这世上总是会有这种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人。那个名叫绫音的女人不好惹，最后终靠推理确认凶手的那位老师也实在是了不起。他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呢？&rdo;间宫愁眉苦脸地说道，&ldo;现在还不清楚老师的那番推理是否正确，这一点如果不能确定，我们就拿真柴绫音毫无办法。&rdo;

&ldo;津久井润子那边的情况如何？不是听说鉴证科已经派人到她老家去调查了吗？&rdo;

间宫点了点头：&ldo;听说他们已经把那只装过砒霜的空罐子送到sprg8那边去了，但即使检测出那些砒霜和本案中所使用的完全相同，也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证据。不，或许连状况证据都算不上。因为假如津久井润子真是真柴义孝的前女友，那么真柴本人手上也可能会有砒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