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认为不只这些。&rdo;
义孝摇了摇头。
&ldo;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但坚信,而且不想改变自己的信念。而既然没法改变信念,那么这种希望抱孩子的日子,也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rdo;
绫音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她感到头痛。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ldo;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就跟废物没两样,所以最好趁早甩开,换个能生的女人‐‐就这意思吧?&rdo;
&ldo;你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的。&rdo;
&ldo;你不就这个意思吗?&rdo;
也许是因为绫音的语气变强硬的缘故,义孝挺直了背。然后他双眉紧锁,略显犹豫地点了点头。
&ldo;让你来说的话,或许就是这么回事。总之我这个人,向来都很重视自己的人生规划。为了实现它,我可以不顾一切。&rdo;
绫音不由得撇了撇嘴。当然,她并非真的想笑。
&ldo;重视人生规划。你还真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呢。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张嘴说的头一句话,就是这句。&rdo;
&ldo;我说绫音,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想要的不也全都得到了吗?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不必客气,直接告诉我好了。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你就别整天怨天尤人了,还是考虑一下新的生活吧。或者说,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rdo;
绫音不再看他,把目光转向了墙壁。墙上挂着一幅一米宽的挂毯。这是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用从英国订购的布料fèng制而成的,别具一格。
用不着义孝多说,生儿育女也曾是绫音的梦想。她不知曾经许过多少次愿,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护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坐在安乐椅上fèng制拼布。
但老天爷不知搞的什么恶作剧,她没能被赋予那种能力。后来她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现实,平静地活到了今天。她坚信,自己也能与义孝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
&ldo;我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尽管这对你而言或许根本就微不足道。&rdo;
&ldo;什么事?&rdo;
绫音转身面对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ldo;那你对我的爱呢?那份爱怎么样?&rdo;
一笑猝不及防,缩起了脖子。片刻之后,先前的笑容在他唇边复苏了。
&ldo;当然没变。&rdo;他说,&ldo;这一点我可以断言。我爱你的心没有变。&rdo;
在绫音听来,他的话就如同弥天大谎一般荒唐可笑。但她还是微微地笑,她别无选择。
她说:&ldo;那就好。&rdo;
&ldo;走吧。&rdo;义孝转身背对着她,向着大门走去。
绫音跟在他身后,把目光投向了梳妆台。她想起了自己藏在梳妆台右侧最下层抽屉里的那些白色粉末。那些粉末装在一只塑料袋里,袋口被紧紧地扎住。
看来只能靠那些粉末了,她心想,因为自己的前方已经看不到光明。
绫音怔怔地望着义孝的背影,她冲着他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叫了一声&ldo;老公&rdo;。
我是发自内心地深爱着你呀,正是因为如此,你刚才那些话杀死了我的心,所以请你也去死吧……
2
看到真柴夫妇从二楼走下来,若山宏美就知道有事发生。虽然他们两人都面带笑容,但这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特别是绫音,尤其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但是宏美忍住了没有出言点破,直觉告诉她,她的多嘴可能会起破坏作用。
&ldo;让你久等了。猪饲有没有打过电话来?&rdo;义孝问道,语调听起来有些生硬。
&ldo;刚才打过我手机了,说是五分钟后到。&rdo;
&ldo;那我们就先准备一下,过会儿开瓶香槟庆祝吧。&rdo;
&ldo;我来吧。&rdo;绫音立刻说道,&ldo;宏美,麻烦你摆杯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