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刚坐上车,时音音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也没避着身侧的贺时桉,直接按下了接听键,“祖母。”
“音音啊,我刚听俆管家说你身体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啊?”
耳边声音带着欢喜,所谓的身体不适,她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头疼?”这下祖母的紧张倒是有几分真了,“怎么突然又头疼了,严重吗?”
“行了,你也别耽误了,赶紧让时桉带你去白老那看看,啊。”
你看啊,这世上的岁月静好,没有一处不标好了价码的。
即便血浓于水至此。
因为她身边坐着的是贺时桉。
所以她才可以这般任性地离开。
时音音轻扯了下唇角,“嗯”了声,轻回:“知道了。”
“那行了。”
傅舒在电话里说:“你弄完就早些回家休息,祖母今晚就不回你那了,你爸妈又在家里闹起来了,我今晚就得回北城。”
时音音无力关心爸妈的事,嗓音恹恹地回她:“知道了,那您那边结束后就给我打电话,我送您去机场。”
“不用。”傅舒韵说:“你莫爷爷会亲自送我去机场的,你跟时桉都不用来送,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啊。”
听得出来,祖母的情绪并没受儿子儿媳的影响,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是含了笑的,时音音也没再坚持,回了句:“好,那您到了告诉我一声。”
而后再无话语。
祖母也没再多说什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
时音音握着手机看向窗外,车子已经驶离莫家很远了,可她竟才察觉到。
余光里,贺时桉长腿交叠地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着,也不知,他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好像从上车起,他就一直是这个姿势没动过。
时音音缓缓偏头,视线落在了他的左脸上,嘴角的血渍已被擦拭干净,如果不是他脸上那块来自她手掌的红还未退去,她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久前的那一幕只是一个梦而已。
谁能想到一向温婉乖顺的时音音,第一次动手,打的竟然是莫家的孙少爷,而且打的还是人家的脸。
奇怪的是,她在想到这些时,内心不但没有自责感,反而还有种病态的爽感,像是某股被强行镇压的怨气,突然挣脱束缚,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看着那张熟悉不过却又陌生至极的脸,她不确定自己给贺时桉的那一巴掌,是在为曾经委屈至极的时音音,还是在为今天被人步步为营算计其中的时音音。
但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
除了与莫家联姻,她嫁谁都可以,唯独贺时桉不行。
但很显然,她没得选。
既然没法自己选,那就自生自灭好了。
他不是非要做她的男朋友吗,那就让他好好做吧。
想开了,时音音便也决定不再躲了。
“贺先生。”
死寂般的车厢里,冷不丁地响起一道温软的嗓音,不仅将小邵被吓得不轻,贺时桉的心头也是莫名地一跳。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并没看她,嗓音听不出情绪,“有事?”
既然决定了,那就收起你心里的矫情吧。
时音音在心里如是的告诉自己。
“贺先生。”
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