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钟离渊似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右手一勾把站不稳的沈玉奚揽到了怀里。金屋藏娇魔界奢靡成风,论及穷奢极欲魔界尊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人界君王‘金屋藏娇’,而魔尊为了藏娇,则上九天,入极地,收罗天下的奇珍异宝亲手建造了一座‘金屋’。‘金屋’里面随便一颗珠子就可以买下一座城池,那座金屋被魔尊隐藏极深,无人知晓其确切所在。魔尊如同恶龙守护财宝,牢牢得将金屋护在羽翼之下。有传言魔尊的夫人便是被魔尊藏在这座‘金屋’之中。说来这位魔尊,也是个传奇。魔域素来信奉强者为尊,自上任魔尊闭了死关,意外身殒,魔域陷入动荡,原魔尊麾下七位魔将占据领地各自称帝,互相攻伐。所有魔帝都盯着最上面的位置,魔域陷入了混战。说巧不巧,这七位魔帝无论修为势力都相差甚微。今儿个你胜我一招,明儿个我超你一式,无论是哪位魔帝为尊,剩下魔帝不甘心就这么俯首称臣,那怎么办?继续打吗?虽说魔修生来嗜杀,可他们又不是傻。魔域打成这样可不是平白便宜了正道,为减少魔域内部不必要的损耗,七位魔帝终于达成一致,约定每隔一个甲子举行一次斗法大会,排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重渊魔尊就是在这个斗法大会脱颖而出。他来历成谜,生得一副温柔多情的好相貌,最初现身魔域之时,所有魔修都以为这是个误入魔域的正道后辈。自古正魔势不两立,正道向来以除魔为己任,魔道更是以正道为修行养分。在魔修眼中,一个落单的正道后辈,不过是一只肥美的羔羊罢了。各路魔修前仆后继地对重渊出手。邪门的是,所有找茬的魔修,来一个是一个,来两个凑一双,无一例外全部被重渊按在地上摩擦,毫无反抗之力。古往今来,修真界向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魔域自然也不例外,小喽啰找顶头大哥,大哥找背后靠山,一层层,最后惊动了七位魔帝。于是,这七位凶名赫赫的魔帝也顺理成章地被挨个按在地上摩擦了个彻底,鼻青脸肿的奉重渊为尊。服气自然是不肯服气的,七位魔帝各自闭关养好了伤,顺便私下聚在一起讨论了一番如何一雪前耻。养精蓄锐之后,他们信心满满地重新对上重渊,然后他们惊恐地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本态。时隔短短三个月,这个怪物该死的又进阶了,这修炼速度比魔修还魔修。这他妈还怎么打!?他们能有魔帝修为,自身资质自然是极好的,一个比一个傲,七个魔帝你看我我看你,别提有多憋屈了。打!难道七个还打不过他一个?事实证明,还真打不过。七位魔帝断腿两个,断手三个,剩下两个,也就是叫骂得最厉害的两个,则被重渊笑眯眯的打碎了身上的所有骨头。经此一役,新任魔尊的凶名算是彻底在魔域传扬起来。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只要不出意外重渊这个魔尊之位必然坐得稳稳的。打不过,那就讨好。自古财色最迷人。整个魔域上下,从那七位魔帝到魔宗长老,所有魔修的心思活泛起来。隔日,便有人往魔宫里送去了数位美人炉鼎,奇珍异宝,合欢宗的长老直接自荐枕席,男的,女的,修仙的,修魔的……无一例外,全部被重渊赶了出去。这么多年,重渊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叫人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是不行。各个魔修隐晦地提及新魔尊的下三路,无不神色微妙。谁料,这魔尊竟是个痴情的,所以才看不上他们魔界的胭脂俗粉。啧,啧啧,啧啧啧。也不知是何等绝色,真叫人好生好奇。“大人,请用食。”夏眀把食盒放下,余光落在垂落的床幔上。厚重的床幔将里面的风光遮掩的严严实实,半丝不露。他有幸轮值负责替‘金屋’里的贵人送餐,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一堵魔尊夫人的容颜,看看被魔尊殿下护在魔宫深处的那位到底是不是同传言里一样令人见之忘俗,魂牵梦萦……然而床幔严合,他什么也看不见。夏眀心中惋惜,魔尊大人将人看得实在是紧,若非前些日子魔尊有事外出,也轮不到他有这个机会进入这里……看来他是没有福气一窥魔尊夫人的相貌了。在合门的那几息里,夏眀看见闭合的床缦被什么极慢的撑开一道缝隙。那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五指纤长,细腻匀亭,指尖泛着微微的绯红,如新荷初绽,怯生生的从赤黑的床幔当中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