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沈玉奚现在选择回到他的身边,他就既往不咎。可重渊等来的不是沈玉奚的回答,而是来自仙盟义正言辞的指责。“你!就算你现在做了魔尊,沈道友也还是你的师尊,你怎可如此不识礼数,直呼师尊的名讳。”“师尊?”重渊微微垂下眼睛,神色轻蔑又高傲,“他不配做我的师尊。”“传言诚不欺我,你果然是天生反骨,生来就离经叛道,注定欺师灭祖的魔头。”沈玉奚再也听不下去:“道听途说岂能当真,哪会有什么天生反骨的魔头?!”“沈道友还是心慈。”沈玉奚的话才出口,便马上响起了反驳的声音。“正是,别的不提,沈道友自己不就是因为这个魔头才……”那愤愤不平的声音说着,又弱了下去,“沈道友被害成这幅模样,怎么还替这个白眼狼说好话?”有语重心长好言规劝的,“沈道友啊,我们也理解你养了那么多年徒弟肯定会有感情,可现在他自己都不认你了,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弟子,只有魔域的魔尊。”重渊只是冷笑,“好一个清清白白,刚正不阿的仙盟,倒全都是本座的过错了。”“本就是你的过错。”“本就是你这个魔头居心叵测,冒充了钟离少主的身份,陷害了沈仙师。”“是我陷害的又如何,”重渊听到这个,反倒露出了个笑容来:“将他打入仙牢的还不是你们仙盟?”“你!强词夺理!”“若非是你处心积虑地陷害沈仙师,我们又怎么会受你的蒙蔽误会沈道友的清白。”“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魔道中人果然卑鄙。”越是攀扯,重渊越是清楚正道的嘴脸,他耐心全无,“仙盟的人就只会甩嘴皮子吗?”“不是说要会会我,磨蹭什么,难不成是怕了?”这一次,沈玉奚没能有机会再阻止了,他才张了张嘴,就被黯无笙捂住嘴巴,拉到了一旁。“清霖,你好不容易被承认了清白,不要再同魔道继续纠缠不清了。”“黯先生说的对,清霖,”岳清则也道:“离渊是你的弟子,可重渊不是离渊,他只是魔道的尊者,他既然会陷害你就说明他早已将你们师徒的情谊抛弃,如此逆徒,不认也罢。”在仙盟的人找过来起,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玄霄也走到沈玉奚身前,道:“此子绝非善类,若是放任不管,必将祸患无穷。”无论是黯无笙也好,还是岳清则也罢,就连诸事不管的玄霄,话里话外都是劝说沈玉奚放弃重渊。沈玉奚也知道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可理智归理智,离渊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子,还因他惨死过一次,沈玉奚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重渊也走上绝路。事情也正如沈玉奚所担忧的那样发展,就算黄长老自持自己痴长了重渊上千年的岁数,应对重渊这样一个后辈魔尊不在话下,真正交手之后,黄长老却是不敌重渊的。他才支撑了不过五招,就被重渊碾压式地击落在地,若非同门及时将他接住,缓了去势,黄长老怕是要被打到地里去了。“不过如此。”重渊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我还以为有多本事,不过是嘴上叫得厉害罢了。”“小子猖狂!我来会你!”黄长老的溃败可以说是狠狠打了仙盟的脸,重渊还在一旁落井下石,仙盟的怒气更深了,几乎是重渊声音落下的下一瞬,便又有一位长老从人群里走出,攻向重渊。黯无笙看着攻向重渊的仙盟长老,拧起眉头,他聚了仙盟这么多人在这里,不是让他们一个一个送上去给重渊打脸的。好不容易碰到重渊落单,敌寡我众,不应该一窝蜂上去先碾死重渊,讲什么道义。等重渊死了,是非曲直还不是他们这群人说了算?黯无笙一直知道这群仙盟的蠢物没脑子,现在一看,还真是愚蠢到无药可医的地步了。第二个对上重渊的长老也很快落了败,比第一个上场的黄长老也不过多支撑了两招,而第三个落败的速度更快了,连两招都没接下,就被重渊打了回去。重渊鄙夷地弹了弹连灰都没有沾到一粒地衣袖:“你们仙盟的长老是靠嘴皮子上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仙盟的气势一时被压了下去,听到重渊的嘲讽,也不再大声驳斥,只愤怒地看着重渊小人得志,至于第四个自告奋勇去对上魔尊的,却迟迟不再出现了。“几位长老师者仁心,顾忌魔尊的出身,有心收手,一时心软反倒被钻了空子,惜败魔尊……”黯无笙不动声色地替落败的长老带上仁义的帽子,轻描淡写地揭过先前仙盟的失利,这还只是他的一个引子,接下来的话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