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变态!钟离渊口口声声喊他师尊。可钟离渊何曾拿他当过师尊。钟离渊害他堕魔,害他众叛亲离,欺师灭祖的事情全被他做尽了……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他有何脸面叫他师尊?!想到钟离渊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沈玉奚就恶心地想吐。一时间,他也顾不得什么虚与委蛇,怒气冲冲地挣扎起来。然而无论沈玉奚如何挣扎,男人的手始终如精铁浇筑的刑具,牢牢将他制住,无法逃脱,任人宰割。钟离渊看着沈玉奚因为怒意而泛起薄红的脸,愉悦地眯起眼。他的师尊心气最高,这会怕是气坏了。这个时候,他的师尊才会全心全意看着他。眼中只剩下他。沈玉奚身体本就带着伤,又逃亡奔波了整日,很快就体力不支,不甘而愤怒地被钟离渊压在墙上,动弹不得。因为打斗与挣扎,他的身上出了许多的汗,连盛着怒火的眼睛都湿漉漉的。凌厉又楚楚可怜,叫人想要更加过分得等待他,最好逼得他哭叫出来。“弟子弄痛您了吗?”钟离渊捉住沈玉奚的手,怜惜地轻轻吹气,语气有如情郎在向他的所爱之人倾述爱语,温柔而低沉:“疼吗?”惺惺作态。沈玉奚感觉不到一丝关怀之意,底下的轻慢倒是听得一清二楚。“放开我!”沈玉奚的目光如一柄尖刀刺向钟离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钟离渊早就被沈玉奚的眼神千刀万剐了。有夜风穿过大开的窗吹入房中。客栈的烛火贪图实惠,夜风一吹,便袅袅熄灭了。屋内刹那陷入黑暗,沈玉奚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觉得有些冷。方才时间仓促,沈玉奚来不及仔细擦拭身上的水珠,只来得及披一件中衣蔽体。随着时间流逝,温热的水珠转为冰凉,从热水汲取的温暖也如指尖细沙随风消散。方才出的热汗也化作冰冷,贪恋地吸收本体的温度。沈玉奚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冰凉。“……”他拧着眉,咬紧了唇。如今,没有灵力的沈玉奚无法在黑暗中视物,而困住他的钟离渊却是能够凭借修为看见他的。从他薄红的眼尾,滟潋的眼眸,以及因为恐惧和畏寒而发白的唇,一一映入他的眼帘。心中想要噬咬什么的欲望变得更浓郁了。钟离渊舔了舔发痒地牙根,声音听不出半分异常。“师尊果然是生弟子的气。”“弟子不该弄痛您的,是弟子莽撞了。”“对不起啊师尊。”“弟子……”“还要委屈师尊再疼一次了。”钟离渊轻轻地笑,温言软语地同沈玉奚道歉。沈玉奚神色不耐,眼神讥诮,闻言心中突然滑过某种微妙的预感。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要再疼……?沈玉奚的眼睛因为惊诧瞪圆了,黑暗之中,他感觉钟离渊的吐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随即……“你……做什么!?”遮蔽月色的乌云散去,泠泠月光之下,钟离渊捧着沈玉奚的手腕,如同一个虔诚信徒,吻上他的手。然后以绝对掌控的姿态,一口咬住了他手腕内侧最娇嫩的肌肤。他算什么东西遮蔽月色的乌云悄然散去,泠泠月光之下,钟离渊捧着沈玉奚的手腕,如同一个虔诚信徒,吻上他的手。然后,又以绝对掌控的姿态,一口咬住了他手腕内侧最娇嫩的肌肤。“——!”沈玉奚蓦然睁大眼睛,瞳孔骤缩。豺狼的利齿破开猎物娇弱的肌肤,疼痛随着鲜血在躯体泛滥。钟离渊在噬咬他的血肉,就仿佛野兽要将它捕猎到的猎物拆吃入腹。疼痛,失血,愤怒,与控制不住,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沈玉奚的身体无法自抑的颤抖起来。红色的血液在洁白的肌肤蜿蜒流淌,粘稠的液体带着叫人心惊的痒。好似一尾又一尾细长的蛇在他的肌肤攀沿滑行。好恶心……沈玉奚的眉心紧蹙着,脸色愈发苍白。他一直知道钟离渊是个疯子,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他疯魔的程度。简直就像……就像一个未开化的野兽!“畜生!”沈玉奚恨声骂道。温热的液体变作冰凉,坠在手肘,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伤口被轻柔舔舐,绵密的痛意夹杂了诡异的酥麻。沈玉奚手腕上的鲜血被钟离渊一点一点全部舔舐干净,只剩下一个破开皮肉的狰狞咬痕。钟离渊在他素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深嵌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