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从沈小沫家出来就直奔银座地下广场,彻夜彩排,来来回回过了六次,他才最终放心。
他原本是为了给她幸福,可却看到她哭的泣不成声。
白衍林的眼底逐渐深沉,轻轻拍着她的背,“好,那就不看了。”
“哎!”听他这样说,沈小沫忽地抬起身子,“你别关……”
她看着幕布,正放映着她被推入换衣间的时刻,紧接着镜头再次切换,室内广场已经开始铺起红毯,所有人都动作迅速,神色紧张,还有一个人轻声问着,“里面好了吗,再拖一会儿,场外红毯还没铺好,酒店对接还得等一会儿。”
镜头再次切换,幕布里的她慢慢走出试衣间,眼底的浮光纯粹。脚步由慢及快,由踌躇到坚定的扑向白衍林。
看到这,沈小沫再度崩溃,她真的要疯了要乱了,这样的婚礼,将她的心撑得满满的,几乎要爆开。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白衍林的大掌,用了劲儿地攥着,掌心里布着细细密密的汗液,心跳到不行。
装潢精致的酒店里,整个大厅都很安静,安静到有些空旷。
所有人都认真地看着幕布里放映的录像,没有任何人言语。女人大都挂着或多或少的泪花儿,男人俱都眸光深沉。
有些夫妻依偎着,手也紧紧牵在一起。
这样幸福的时刻,每个人都感受得到,都在心间传递,深刻永久。
终于,白衍林牵着把眼睛哭成桃子的沈小沫走到台上,去完成他们最后神圣的仪式。
台上没有司仪,没有牧师,没有任何人主持。
这些,已经足够多,足够满。
白衍林只是沉静无声地站在台上拥吻他的新娘,用这个代表永生永世的吻向满厅里的人深深承诺。
承诺一辈子。
两个人双手交握,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沈小沫的心已然平静,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林清投来深切的目光,让沈小沫觉得心酸又幸福,她何其幸运,有着爱她的父母,闺蜜,还有,这样一个白衍林。
婚礼完后,沈小沫潸潸地站在白衍林身旁迎送宾客,接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幸福,她有点措手不及。
等大家都纷纷散去,林清握着女儿的手,又握着白衍林,深切地说,“小白,我这闺女就交给你了。”
白衍林一句放心,让沈正轩哭红了眼眶。
没人知道,沈小沫嫁的头天夜里,沈正轩哭了一晚上,憋着劲儿的哭,林清怎么劝也劝不好。
他总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娃就这样要离开了,心里空落落的。
可自己又是大男人,不想给女儿平添压力和烦恼,心里的话一直憋着,今天也表现地格外刚毅。
走的时候,沈正轩拍了拍白衍林的肩膀,往外走着,背影深沉。
林清对他们挤了挤眼睛,几步跟过去。
整个酒店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沈小沫彷徨着不敢抬头看他,心里一边惊,一边喜,一边还顾着忐忑。
因为喝了酒,他一般很少用的司机开了一辆公车来接,白衍林有些微醺,揽着尚在游离的沈小沫上了车。
车上,他一把将沈小沫搂入怀里,眸底发沉,胳膊又用劲儿紧了紧,并不说话。
沈小沫身子一动,湿了心,迟疑了一瞬,抬起头偏着脑袋吻上白衍林的侧脸,又急急徐徐地垂下头,脸红不已。
人大概都有盲点,沈小沫才发现自己的盲点,是白衍林,她总是在最后才发现他的用心。
大概也因为他的刻意隐匿。
车子大概开了一个小时,在北郊的大宅门口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