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躺在担架上的人前几日肠胃疼痛,来这桂仁堂抓了几副药,回家吃了便成了这样,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其他的陪他而来的是他族内的兄弟,还有他的妻子,替他讨回公道,顺道与桂仁堂的掌柜商量赔偿事宜。
棺材钱什么的,能讹……
赔一点是一点。
吴静香与父亲也在人潮之中,原本他们是来桂仁堂给娘亲买药的,没想到遇见了此事。
桂仁堂的门口已被人团团围住,他们也进不去,只好站在人群之中,一同瞧着热闹。
“李掌柜出来了,大家伙儿让让!”
“大家让让!”
桂仁堂后边的药童小厮为自家的掌柜开路。
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神态自然,他走到病者面前,弯着腰,刚想蹲下替患者把脉,还没有碰到患者的手,便被一边的妇人撞到在地。
“都是你这庸医,害死了我家相公,还我家相公命来!”
妇人神色狰狞,胸口匍匐,一拳一拳地捶打在老大夫身上。
老大夫后边的药童正想上前拉开那妇人,护住自己师父的身子骨,却被那些壮汉拦住了。
吴静香正被这突变下了一跳,后退一步,才发觉在身边的老爹,已经没了踪影。
“这位大姐有话好说,你打着大夫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老大夫替你家相公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救回你家相公?”
一个穿着青蓝色麻布的大汉上前强行分开了两人,好心劝慰道。
熟悉的声音,吴静香抬眼望去才发现爹爹不知何时加入了这热闹当中,成为了唱戏的一员。
一米九的大个,虎背熊腰,脸色黝黑,常年打猎使得手劲强而有力。
几个大汉转而将目光集中在吴大城的身上,单凭吴大城一只手强行将老大夫从妇人的手下提出,武力超值,就让他们不敢妄动。
“你是谁?
休要多管闲事!”
几人目怒。
“我还想问你们是谁?
李大夫医者仁心,几十年的口碑,在我们泽水镇,大家伙儿是有目共睹的。
你们是哪个村,我怎么没有瞧见过你们?”
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让围观的群众理智回归,回想着桂仁堂一直是有口皆碑,价格公道。
“我看你们是不想让李大夫救人吧?
分明是想讹诈桂仁堂。”
吴静香的声音再起,说完她便躲到爹爹身后。
自家爹爹下场了,她自然要维护自家的爹爹,何况刚才她分明瞧见了那男子的手指抽动,扣动了几下大腿,这伙人就是来讹诈。
大伙儿的目光聚焦在夫人与老大夫的争吵之中,男子的小动作,没有被人发觉。
“如今我大哥就是被这庸医治得半死不活,赔钱!”
“相公,我们好惨!
我好可怜,年纪轻轻就要丧父夫,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三个嗷嗷待哺的……”
妇人又嘤嘤地抹泪。
哭天抢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命苦,完全没有意思让还可以抢救一下的丈夫第一时间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