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何不让我参加今天的接风宴?”书房内,姬凌钰奇怪地问。
“饭可以今天吃,也可以明天吃,你是上官,不急于一时!”赵玄秋解释道,“但是,我们初来乍到,对于豳城一无所知,贸然接受邀请,饭局中有些事情难免会让我们为难,也会让豳城的官吏和商贾看轻我们,所以,我们不妨等一等,反正急的不是我们!”
“受教了!”在姬凌钰看来,自己也算是官宦世家,处理官场上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没有想到先生不但修为厉害,这官场之道也如此精通。她哪里知道,赵玄秋不但出生豪门,而且刚刚还在异界做官为宦多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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豳城县衙,内堂。
姬凌钰端坐在主位上,正在认真地看着卷宗,这都是近年来豳城民政、司法、农业、商贸等领域的材料。
县丞洪守礼和县尉王善思坐在堂下,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椅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随着姬凌钰眉头紧皱,豆大的冷汗从两人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却不敢用手去擦。
“二位大人很是紧张啊!”看到已经达到了打草惊蛇的效果,赵玄秋在一旁开口道。
“没、没有。有点热,有点热。”县丞洪守礼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颊。
“对对,是有点热。”县尉王善思边擦汗边附和道。
“那两位谁能解释一下,现在全县亏空十万两的情况啊。”姬凌钰此时也发难了。
“回禀大人!”县丞洪守礼起身行礼道,“近年来,夏季旱灾、冬季雪灾,粮食收成不好,为了平息饥荒,几任县令大人都会开仓放粮,冬季还会额外补助困难百姓,所以连续几年举债,亏空自然就大了。”
“按说开仓放粮,州府会予以补助,但是账目中可没有记载。”姬凌钰目光尖锐地看着县丞和县尉。
“此事乃前任县令鲁大人一手操办,下官等确不知情。”洪守礼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好一个不知情!”姬凌钰大声呵斥道,“本官就不信,州府的出库没有记录,到时候看一看是谁签收的,真相必定大白于天下!”
“还请大人饶命啊!”县尉王善思突然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看来是王县尉签字的咯!”赵玄秋在一旁补刀。
“大人啊,确实是下官签的字,然后将物资带回了县里,但是鲁县长说……他说……”县尉王善思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他说衙门内支出很大,需要贴补,然后还说出了事儿他来负责,我说的对不对啊?”赵玄秋露出了一嘴雪白的牙齿。
“师爷怎么会知道?”王善思大惊失色,要知道当时在现场的就那么几个人,没道理泄露出去。他哪里知道赵玄秋在人心判断上可是出神入化的。
“洪大人,您不想说点什么吗?”赵玄秋没有理会王善思,而是将矛头对向了貌似毫不知情的县丞。
“下官……下官……”洪守礼满头大汗,话也说不利索。
“老实说吧,你们分了多少!”赵玄秋不再绕弯子。
“…………”洪守礼和王善思顿时闭口不言了,毕竟说了就是罪,不说指不定还能抗一抗。
“还不老实?”姬凌钰怒目一瞪,“看来你们还不晓得本官的厉害!”
“…………”还是两个闷葫芦。
“哎……”赵玄秋摊了摊手,无辜地看着姬凌钰,眼神的意思是:这等小事需要我出手?不还有衙役么?
姬凌钰挑了挑眉毛:衙役靠不住啊,您不出手难道我出手?
赵玄秋耸了耸肩,无奈道:“何必呢,何苦呢!”
随即,内堂传出了凄厉地惨叫声。